廖化文道:“绣衣坊?”
王七道:“正是绣衣坊的同僚。”
廖化文喃喃道:“这就不奇怪了,定是绣衣坊用计引开了老头儿,才让众人有可乘之机。只是他们为何不告诉我呢?”
廖化文越想,越是奇怪,难道他们以我廖家为饵,做了这场局?
甚至将廖某也算计了进去,想到这,让他愤怒的同时,也大感惊悚。
廖化文秉承廖家粗犷之风,相较廖家其他人,却多了一丝细腻,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时今日,也不可能游走于天道宫中,这些老谋深算的狐狸中不倒,毕竟稍有不慎,便会被这些狐狸啃的连渣都不剩。
他迅速收紧心神,平静道:“可有抓了李知焉?”
王七道:“几方还在对峙中,且李知焉此人,并不是那么好抓。”
廖化文不屑道:“不说妖都和苗疆,就单单说绣衣坊,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四五个校尉齐上,简直可说杀鸡用牛刀,一个少年而已,即使这少年,来自齐云新人榜,但他终还是一个少年,不是?”
王七道:“属下也是听探子们如此说的。”
廖化文双手交叉,撑住下颌,抿起嘴,若有所思,若不是稍显粗糙,这动作与陆定国,倒是有几分神似,只见他呢喃道:“陆大人那边.......怎么看?”
王七道:“这.....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廖化文道:“你可以听说嘛,对不对。”
王七嚅嗫道:“听说......听说陆大人已调了三个军镇去九湖城,还派了一些高手过去,至于具体是多少,属下就不知道了。”
廖化文皱眉道:“派高手可以理解,但为何要派军镇呢?若两军对垒,又或是要拔掉某个据点,用军士,自是最好不过,但廖府现在,均是一些高手,这些人要逃,以军士的速度,那跟的上。”
王七道:“听说现在的廖府,通往天门教的空间通道,还未曾关闭。”
廖化文恍然,道:“这就难怪了,他为何不关闭?”
王七道:“听说袁教主为安抚九湖军镇众军士,要维持空间通道十日,以便军士家属取用。”
廖化文道:“两军交战,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当以轻兵试之,看来陆大人这次调军镇前去,定是试水之用,只是.......”
言犹未尽,但王七却感受到了他的无奈,只是什么?
无非就是调军之事,至少也该与他这个军部执事商量一下,哪怕打个招呼呢,即便这人贵为执事长,也不该如此,对吧。
王七道:“大人,接下来该当如何?”
廖化文道:“既然陆大人没安排廖某,廖某便不能越俎代庖,去招人嫌,廖某也趁此机会偷个闲,唉,静观其变吧。”
虽说的洒脱,但在其心底那抹惧意,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也想过去救廖家人,但他的为人告诉他,渡人,则要先渡己。
他不知绣衣坊之人用何种手段引开了那人,但不代表他不会再出现在场中,毕竟圣人境,可非常人,你根本揣测不了他的修为,自然也揣摩不了他的心意。
到此,王七也退出了房间,独留下廖化文一人。
也因为王七的汇报,让他真正明白,现在的他,真真正正是孤身一人。
不仅是没了父母兄弟,还因为同僚们的摈弃。
想到此,他又开始哆嗦,因这颤抖,甚至让他感觉到冷。
按理说,以他当下之修为,本不该出现这种世俗的反应,但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如此。
他又点了一盏灯,试图通过火光来改变这一现状,最后发现,依旧不行。
听人说,笑容可改变这种情况,他又将眼神投向窗外,那行色匆匆的京安城百姓脸上。
如此,也的确让他见到了美丽的笑颜,不过越看,却越让他厌烦,越看,越让他心寒。
他发现,这些笑容不仅不暖,还有笑话他的意思,他恨不得扭断这些人的脖子,结束这些可恶的笑脸。
烦躁之余,迅的拉上帘子,此时屋内黢黑一片,廖化文缩到墙角处,犹如一只受伤的蝙蝠,露出两只血红的眼睛。
忽然,墙角处,蝙蝠如潮水般涌出。
不成想,经此之后,竟让廖化文破了停滞多年的境界,有了自己的场域。
须知,习妖族功法的修者,鲜有进化出场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