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府广场下,地底深处,不知其几十里也。
这里亦有液体流动,只是相较于暗河,这液体温度,不知高了多少倍。
因为这流动的液体,并非他物,而是岩浆。
李知焉当下,正处在此间,在他上方不远,还有一只巨大老鼠,逡巡不前。
却也有声传来,只见他道:“你准备一直在此处?”
李知焉不直接答话,反问道:“你也准备一直在此处?”
老鼠道:“若你有此打算,白某倒不介意一直作陪。”
李知焉道:“你喜欢这种地方?”
老鼠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许是长此以往下,一种习惯。”
李知焉眉头一皱,他没有这样的习惯,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虽然这里有他需要的火元素,但没人会喜欢这种暗无天日之地,道:“这种习惯,可算不上好,不过此时此刻,却是很有用。”
老鼠道:“多谢,若你没有这种习惯,还是尽早与我一道,回绣衣坊去。”
李知焉道:“我不会与你回去的,只因在下知道,较之绣衣坊,这里倒不失为安逸之处”
老鼠道:“那你当如何?逃?不过白某要提醒你,在这地底,白某有自信,你逃不过我的追踪。”
李知焉道:“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打败你?”
老鼠道:“你之前.....不才刚试过?”
李知焉道:“之前与现在,又有了许多不同。”
老鼠道:“凭这些岩浆。”
李知焉道:“不行?”
老鼠道:“你大可试试。”
话,到此为止,岩浆如万蛇,向老鼠奔去。
老鼠不但不避,还未动分毫,冷冷看向火蛇,如同一尊雕塑。
转瞬间,火蛇便到了老鼠头顶,老鼠依旧未动,火蛇落下,发出嘶嘶声,升起一层烟雾来。
待烟雾散尽,若雕塑的老鼠眼中,多了一丝嘲弄,也因此,比之前多了一丝灵动,道:“这种手段与我而言,无用。”
不用他特意说,在火蛇落下的一刻,李知焉便知这种攻击没有效果,这人的速度,及力量都是在他所遇对手中,极其少见的。
自己诸技加身,却无一能克制他,即使这土元素天赋强于他,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从不用土系法术对敌,就连刚才,土系法术也仅仅是做防御之用。
若连火系法术都无用,那自己能依仗的底牌,又将少一张,就在李知焉苦思对敌之策时,敌人也真的到了他身边。
老鼠此时,除了那灵动的眼神,身体其他处,皆若雕塑般僵硬,这种状态在速度上,便会大打折扣。
但这慢,也仅仅是相比之前,而力道上,却因此大了几分。
也不知是两人交手后,第几次冲撞,李知焉被他这一冲撞,直接撞到了数十米外。
路径上,也因此留下几米鲜血,拄剑在地,咳嗽不停。
老鼠脸上,竟人性化堆起笑意,有笑意,却也未敢大意,还能咳嗽,证明还有气息,下一波冲撞,已然准备就绪,然后径直朝李知焉撞来。
李知焉则更不敢大意,迅速起身,双手握剑,严阵以待。
他知道,这种冲撞,他已然承受不了几次,若不想与他回绣衣坊,就得想尽所有办法御敌。
火系法术不行,水系法术也不成,那么自己仅剩的,那感悟一丢丢的金系法术呢?
想到此,意念散开,感悟大地中,金元素的气息。
不成想,还真让他感悟到了,且还不少,在他意念中,一座巨量的金元素团,在此处上方,不远处,只需他意念轻轻一引,便能引到此处。
来不及惊喜,老鼠再次杀到,正好赶上赤霄耀眼夺目之剑芒。
不错,你没看错,此时的赤霄剑,再不是红色,而是闪耀着一层金光,自上向下,向扑来的老鼠劈去。
两两相接,霎时分开,李知焉再次退出几十米远,单剑拄地,跪在剑旁,脸色相比之前,已不再泛红,转为煞白。
反观老鼠,他身上的毛发,也不再蓬松,而是如锯齿般,露出一道道裂缝。
就像一件形同老鼠的瓷器,被人用利器斫了一道道缝。且裂缝处,尚能隐隐看见皮毛,那皮毛处,又有血迹渗出。原来这老鼠身上,附有层盔甲。
老鼠伸手,探向李知焉留下的那道伤口,道:“这招,倒的确有些用,只是不知,像这种程度的攻击,你还能发动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