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敬禹默然片刻,点头道:“不瞒你说,其实绣衣坊早就派擅于空间之法的同僚,查看过这条通道,发现其稳定性不亚于空间本身,要想破开这条通道,无异于打破空间壁。当然,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的,还是创造这条通道之人。“
岳乾城道:“易老的意思,是怕触怒这通道背后之人?不过....这世间除了圣人境,还有谁能让我等惧怕。”
易敬禹道:“乾城,你要知道,这空间通道,连圣人境都做不到。”
说到这,岳乾城陷入到沉思,连圣人境都做不到,难道真有超出圣人境的力量?
若真是如此,那也不用大动干戈,大家俯首称臣便是,想到这,再次启唇道:“对此,乾城有两点看法,第一,此人藏头露尾,说明他修为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高,许是被他抓住了某个空间节点,筑成了这条传送通道,又或是让他找到了身体属性的某个关键点,就如前面那李知焉一样,你看他现在诸技傍身,最后还不是要落于我道盟之手。第二,即便此人有足够高的修为,现在也定有一些事情,阻扰他不能显于世间,抑或他自己不愿显于世间,再者这世间,有他不愿见到之人,不愿面对的力量,比如几大圣人境。”
易敬禹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人从未在世间露面,一直隐于天门教后,要么在图谋某件重大之事,要么惧于当今四大圣人境的力量。”
岳乾城道:“不错,我等此番前来,本就是试探,要是此人能在我们的试探中,暴露些蛛丝马迹,那这次试探不管死了多少人,都算是成功的,何况柳坊主连书圣都敢引走,何惧这藏头露尾的鼠辈。”
易敬禹笑道:“都说人越老,胆子越小,乾城,你这一说,倒让易某凭空增了许多胆色,不过此事后,还是莫要再提及,毕竟书圣他老人家可不大喜欢。”
岳乾城道:“乾城奇怪,易老你到底用了何种计谋,能引开书圣他老人家。”
易敬禹道:“圣人终究是人,并非神,也就不能做到未卜先知。”
说起此事,让易敬禹仿佛又年轻几岁,其表情甚是得意。也的确该他得意,世间敢将圣人境当猫一样戏耍的,想来也只有他绣衣坊了,仅凭这份胆识,便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岳乾城道:“可是事后书圣追究,又该当如何?”
易敬禹瞄向岳乾城,一笑,笑的极为诡异,道:“绣衣坊不仅有刺探敌情的,也有杀人的,当然,还有背锅的,到时找一两个替死鬼即可,老夫还不信,人家高兴,弹奏一曲就要因此获罪,圣人也要讲道理不是。不过书圣即使为圣人境,也不敢真与我道盟翻脸,毕竟他与其他三大圣人境,又有所不同。”
书圣的确与其他圣人境不同,他虽然桃李满天下,但真正能与之共商大计的,在李知焉前,几乎没有。
如今虽有了李知焉这个徒弟,但感觉也只是带了个拖油瓶,除了给他带来麻烦外,好像并未有任何独到之处,甚至还隐隐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而其他三大圣人境,则都有自己的道统,且弟子们大多能独当一面,即使像点墨门这种,其弟子放在大陆任何一地,也定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更别说栖霞寺和青云派这种。
岳乾城道:“倒也是,不过....书圣即使不向道盟追究此事,也定会将此事算在我们头上,到时该当如何?”
易敬禹看向岳乾城,一笑,笑的意味深长,道:“这你得问关大人。”
岳乾城又想起灵隐寺之事来,抿起嘴唇,点头,又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道:“责任?可笑。”
至此,两人不再说话,而场间嘭的一声,也刚好应景的为他们这段对话画上了休止符。
只见关夔的铁皮,已是残损不堪,铁拳也比之前,短了不少,看来是遭了重击,塌陷了进去。
奇怪的是,即使到了如此地步,关夔也未流下半滴血水,难不成此人,真是铁做的不成?
透过铁皮向内看,一片黑影,看不出所以然,意念闪过,也感受不出任何生命气息,但就在死寂的铁皮内,关夔的声音响起,只见他道:“关某的铁拳,较之你的铁刀,孰强孰弱?”
声音从关夔处响起,提及的,则是十三刀客,那么自然也将众人的视线,引导了过去。
十三刀客钱曲亮此时并不好过,因为他的刀刃,像是砍过世间最坚硬的岩石,已卷了回去,不再锋利,不再锋利的,还有他这人,只见他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重击过,已塌陷进去,看去犹如一个弯腰的驼背,全身也已被血染成斑点红,气势成萎靡之态,大刀拄地,大口呼吸,喘个不停。
他没有回答关夔所问,因为他的十三刀已出,而敌人又还能说话,那么答案,也就不言自明。
喘息一阵后,他退回到天门教后方,隐于天门教众,便再难看出他是好是坏。
关夔没有等来回答,携胜利的势头,昂首看向谢渔阳,接着道:“谢兄,你说你这次是为守护通道而来,大家本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派人阻挠我等行事。”
谢渔阳道:“关大人好像有些误会,钱长老只是想与你比试一番而已,何来阻挠一说。”
关夔哼的一声,道:“那么天门教还有人向关某赐教吗?”
谢渔阳向身后一眼,道:“现在还没有,若他们有这个心情的时候,定会告知关大人的。”
关夔怒道:“谢渔阳,不要不识抬举,你将关某当什么了?你等的陪练?”
谢渔阳笑道:“要是关大人不愿意,自行离开便是。”
关夔道:“谢渔阳,我希望你明白,这里可是道盟腹地,喧宾夺主,可不大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