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杨灵一样,人未至,声音却已传到场间,只见他道:“三师兄,你可真是声名远播啊,让四峰的师弟我,都如雷贯耳。”
秦默予笑道:“四师弟,你若愿意,也可向第三峰喊出“姜余新”,来传诵你第四峰峰主的大名。”
来人正是墨翟先生的第四弟子,姜余新。
姜余新道:“师弟怎敢在你三峰峰主前,班门弄斧,只是作为师兄,为何做不到宽严得体。“
秦默予道:“师兄何时不得体了?”
姜余新道:“此时....此刻。”
秦默予眉头一皱,道:“师兄实在不解,还请师弟明说。”
姜余新道:“师兄为何惹得小师妹闷闷不乐?”
秦默予道:“我何时惹她闷闷不乐了?”
姜余新道:“这就奇怪了,为何她不吼四师兄,独独吼你这三师兄,不要告诉师弟,这是师兄你深得师弟师妹们喜爱才如此,你也知道,我点墨门最小的师妹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所以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
秦默予以手扶额,不知道说什么好,再看向赫连玉儿,希望他为自己解释一番,但赫连玉儿非但不给他解释,还白了他一眼。
见此,姜余新接着道:“师兄你也知道,小时候,我们之间若是哪位惹了她,不说几天几夜哄不好,一个半月不理你,那都是常有之事,严重的,还会遭师父胖揍一顿。是不是过了几年好日子,又开始怀念师父那“爱”的方式?”
见姜余新说起自己糗事,赫连玉儿跺脚道:“四师兄,你说什么呢?”
姜余新义正言辞道:“就事论事,今日师兄既已到了此处,便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赫连玉儿道:“三师兄没有欺负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姜余新和杨灵异口同声道:“那是哪样?”
秦默予摊手一叹,有些无奈,道:“唉,其实就是小师妹去幽冥域界时......”
赫连玉儿发现不对劲,连忙打断,吼道:“三师兄!”。
似是觉得如此对待师兄,有些失态,故小声道:“你不许说。”
“什么不许说?”
人声突兀,传入诸人之耳,能听见赫连玉儿后面这话,那么这人自然离得很近。
离得近,且又不让这些人警惕的,那么定是他们相识之人。
若说攀附在第三峰的羊肠小道是条龙,那木屋大概就在龙身中间部分,而龙头,则弃木屋而上,向山顶而去。
姜余新从山脚下的龙尾而来,此人,则是从龙头而来,一个上山,一个下山,好巧不巧,都聚于木屋处。
这人二十七八的样子,面如冠玉,俊美异常,若稍施粉黛,说他是一女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里乃是鼎鼎大名的点墨门,地处蛮荒,沿途别说城镇,就是一个村落,也是相去十几里才能见到。而这人,竟负着一个书笈,做书生扮相,难不成,要去考取功名?
此人扮相怪异,场中人却是习以为常,一点不觉奇怪,非但不奇怪,看去还挺熟络。
秦默予道:“五师弟,你不在第五峰写生,何时来了我这第三峰。“
来人道:“既是写生,便不能拘泥一山、一景。至于你说何时来的你这第三峰,就在刚才。”
刚才?难道他不是从山脚而来,而是直接从山上下来。
无人在意他话中的怪异,好像觉得这样之事,本就稀疏平常。
让他们觉得不平常的,倒是场中黑衣女子那忸怩神态,只因现在的她,与其它时候都不一样。
赫连玉儿道:“五师哥,你也来啦。”
被赫连玉儿唤作五师哥,自是点墨门第五峰峰主,乌道之。
乌道之点头,揶揄道:“虽你一直喊的是“三师兄”,但我觉得,还是要来看一下,让你也感受一番,五师哥的师门情谊。”
赫连玉儿道:“谢谢五师哥,我已经感受到了。”
乌道之道:“不,你没有,因为五师哥观你现在,与之前已有许多不同,若在以前,师哥提笔一挥,便能让你跃然纸上,而现在的你,师哥已是再难画出,只因不管怎么勾勒,好像都少了那么一层意思,所以,你能不能给师哥说说,到底是师哥的手和笔出了问题,还是你出了问题?”
姜余新道:“老五,你画不出就画不出,还能怨在小师妹头上?世间像你这样的神经病,本就不多,你还想将小师妹带进沟里?”
乌道之笑道:“师兄,试问我点墨门....哪个不是神经病?”
姜余新似是颇为赞同此番说法,点头一笑,道:“那倒也是,就拿三师兄来说,作为一名修行者,天天却种田耕地,想必世间,也就我点墨门独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