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乱窜,向天而去,也将那曼妙的舞姿,拓印在地面,歌声悠扬,篆刻在每人的灵魂深处。
鲜于贞瞥眼来看,道:“仅此而已?你可是邀请别人喝酒?”
闻此,连见惯春秋的巫琳都有些受不了,眼神闪烁,脸刷的绯红,也不知是火光映的,还是心中的外在反应。
巫琳下手处,一黑齿部落子民,二十来岁的样子,此时道:“首领的确是邀李公子来部落喝酒的。”
巫琳一眼瞪去,凶巴巴道:“你给我闭嘴。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里是你说话的地儿?”
鲜于贞意有所指,道:“我知道,这是贵部落的习俗。”
巫琳道:“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想与李公子喝酒而已。”
鲜于贞道:“我知道,我苗疆儿女,喜爱就喜爱,哪怕喜爱的这东西,是男子又何妨,只是巫首领这样,倒是让本宫颇为诧异。”
巫琳恍如饮了一大坛子烈酒,连裸露的腰腹,都已红遍,见众人看来,讪讪道:“诧异?看来今日这篝火太过旺盛,灼的人实在受不了。才.....才会如此吧。”
鲜于贞不置可否,道:“说实话,本宫见你如此,倒真想见见此人。”
巫琳道:“殿下不是说他的到来,会伤及苗疆子民吗?”
鲜于贞道:“我说想见他,自是我自己去见他,怎会让他跑我苗疆来。”
巫琳道:“殿下是要出苗疆?”
鲜于贞道:“不可?”
巫琳道:“殿下去留,自然不是属下该过问之事,只是道盟当下在边境持续增兵,让我边境的压力,愈来愈大。若是因此被他们抓住机会,说不得.....”
话未说完,算是已满。
鲜于贞看去不大,但很小就参与到苗疆事务中,经验上,绝不会如他年龄一般,让人轻视了去。
若要真是如此,苗疆说不得还会感激对手的掉以轻心。
鲜于贞道:“你怕我被道盟擒获?然后成为苗疆的掣肘?”
巫琳道:“属下不敢。”
鲜于贞抬首来看,道:“你坐下,没必要如此,这里是我们的苗疆,不知晓的,还以为你成了中州的使者,哼,那些中州人,总说我们为蛮奴,殊不知,最多的奴役,却在他们天道宫里,所以这点,万不可学他们。”
巫琳复坐下,并点头道:“殿下说的是。”
鲜于贞道:“你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边境上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且道盟这些日子受灵隐寺事件影响,远离京城的偏远宗门,也开始离心离德,各行其是。故此,道盟亟需一场战争来整合各方意志为一体,天下几大势力中,天门教首当其冲,奈何他们根本寻不到此教门户所在,所以他们便将目光转向了妖都和我苗疆。”
巫琳道:“他们这不是想祸水东引吗?若与我苗疆开战,那些平时与道盟貌合神离的门派,势必会送到前线,这样不仅消除了异己,还削弱了我苗疆在世间的力量,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之策。”
鲜于贞道:“我想啊,陆定国就是如此想的,平静了数十年的大陆,看来又要再掀波澜了,唉,魔族虽已不再,但又有谁能缚住心中那个魔。”
巫琳道:“陆定国若真这么想,那我们边境地区定要严加守备,一有风声,就要向祭祀殿汇报,道盟那群伪君子可是诡计多端,稍微不注意,就会中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鲜于贞道:“我与大祭司早已安排好此事,九黎部落和乌桓部落,在数日前,已向边境地迁移,若中间无差错的话,想必他们如今已到了边境。”
巫琳道:“连九黎部落都派驻了过去?”
鲜于贞道:“不错。”
巫琳道:“若是浑邪大哥他们镇守边境,那我苗疆自也无忧了。”
鲜于贞道:“这说不好,昨日据探子来报,如今我方边境处,也已驻扎了数十个道盟军镇,若这些军镇向我苗疆进犯,浑邪大哥也不敢撄其锋芒。”
巫琳冷哼道:“这些人胆敢杀入我苗疆腹地,我苗疆儿女定要让他们好看。”
鲜于贞道:“若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如此,毕竟边境地区的子民,亦同属于我苗疆儿女,若这些人都已到了我苗疆腹地,那么边境地区,想必也已成了地狱,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不会善待我苗疆子民。”
巫琳咬牙切齿道:“别说善待,这些牲口一旦捕获到我苗疆儿女,就会被其当做物品,拿去做那买卖之事。”
鲜于贞道:“所以最好不要轻启战端。”
巫琳道:“我们虽如此想,但道盟怎么想,我们可不知道。”
鲜于贞眼中,厉芒一闪,道:“所以他们一旦进犯我苗疆,别无他法,唯有迎头痛击,任何战争,一开始就不要让侵略者尝到甜头,一旦让他们知道战争有利可图,定会向你加倍略来。”
巫琳点头道:“嗯,倒的确如此。那殿下还要去会李知焉?”
鲜于贞道:“十万大山离此处较近,不管怎么说,我苗疆也算半个主人,只要李知焉前来,略尽地主之谊,终究是没错。像这样的人,若是不在有生之年见上一见,着实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