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中,惨叫声传来,两影迅速分开。
只见范德龙有血,自手臂处滑下,且这血,不再红,而是带着诡异的青。
让范德龙龇牙咧嘴,看来并不好受。
那郭槐,也不好过,周身虽无伤痕,但任谁一看,都知他受了伤,只因他的脸,也不再红,甚至不再蜡黄,而是变成了绿色。
就在此时,郭槐从怀中掏出一物,一口吞下,道:“范德龙,真是出息见长,用九毒门之物,伤九毒门之人,可知如此行为,在这西北,已再无你立身之地。”
由于失血过多,范德龙脸色惨白,道:“孙宗主乃是与我九毒门掌门一等的人物,你如此对他,范某实在觉得不妥,且如此行事,只会让我九毒门背上嚣张跋扈之名,范某只不过是正宗门之风,才阻你罢了。”
郭槐道:“范德龙,任你能言善辩,也任你信口雌黄,均无济于事,今日郭某必拿你回去见门主和各位长老师叔。”
闻此,范德龙满脸不屑,捂着伤口,径直走到李知焉身后,抬首向天,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不错,他只为表忠心,不为拼命,如此,已是足矣。
李知焉无奈,只得向前,在郭槐再也看不到范德龙后,便将视线转向那挡住范德龙的李知焉,道:“你是谁?”
许是被人这样问,已成习惯,抑或被这样的人问,已成习惯,李知焉淡淡道:“李大灰。”
郭槐道:“为何阻我九毒门办事,为何容我九毒门弃徒?”
范德龙道:“我弃你妹呢?老子现在还是九毒门弟子,你有什么资格宣判此事。”
郭槐眼带杀气,不再搭理范德龙,许是在无耻这方面,他也承认不是这厮的对手,故又将视线转向李知焉,势必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知焉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等为何要杀我朋友的师父?”
郭槐道:“关你何事?”
李知焉皱眉,觉得他好像没听清,再次重复道:“我朋友的师父。”
郭槐道:“谁是你朋友?”
李知焉便转首,看向孙漫星,也因此,将众人的目光亦带了去。
郭槐道:“那是你朋友?”
李知焉道:“不错。”
郭槐道:“哼!有这样的朋友,可非好事。”
似是没忍住,范德龙噗嗤一笑,李知焉望向他时,他才急急忍住,接着刚才之话,问道:“为何?”
郭槐道:“只因今日,郭某要将你朋友,连同你朋友的师父,以及你朋友师父的宗门,一并毁了。”
李知焉道:“那还真是可惜。”
郭槐道:“你也觉得可惜?”
李知焉道:“不错,李某曾向我朋友保证过,她无事,她师父无事,她宗门也无事。你说巧不巧。”
郭槐道:“那你这样就不能叫做可惜?”
李知焉道:“那应该叫什么?”
郭槐道:“你这样,应该叫遗憾,你不妨想想,当一个人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之人时,更多的,便是遗憾,当然,郭某不否定,是有那么一丢丢可惜。”
范德龙苍白的脸色,憋的通红,或许实在忍不住,道:“蠢货,他是为你们可惜。”
郭槐大感奇怪,道:“为我等可惜?”
范德龙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看去恶心无比,正如他所说的话,只见他道:“一群傻鸟,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郭槐道:“范匹夫,你最好收起你那不干不净的粪坑,待郭某收拾掉这个臭小子,定要拿你到门主大人面前问罪。”
范德龙撇嘴,看向他,饶有兴味,只是不再说话。只因一个死人,对他而言,与其说话,毫无意义。
剑很快,只因他来自李知焉。
剑又很慢,全因他来自对面的郭槐。
也因此,让郭槐想不到的事情,太多。
他想不到,这仪表堂堂的少年,会在毫无征兆下,出手偷袭。
他想不到,这少年修为,竟如此之高,高到连出剑格挡,都是个笑话。与其说出剑,还不如说引着脖颈,等着对方来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