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形观礼台,左边角落处。
郑鱼清道:“若真是如此,到小师妹长成,吴静师太就会将望月斋之位传于她,有时想想,真不知这活着是幸事,还是一了百了是幸事。”
曹丰裕道:“师兄为何有此感慨?”
郑鱼清道:“师兄倒不是为自己感慨,师兄是为那吴静师太感慨,若非那场大战,李乘风也不会离去,李乘风不会离去,吴静师太就定是那世间最快乐之人,唉,可惜,没有如果,所以吴静师太就成了天下间最让人心疼的人。有句话说的好,时间不能赋予生命真正的意义,便是灰烬。”
刘山主道:“郑兄此言差矣,就是没有那场战事,吴静师太也是那天下间让人心疼的人。”
郑鱼清眉头一皱,困惑道:“此话怎讲?”
刘山主隐晦一笑,道:“只因没有那场战事,李乘风也不会和吴静师太走在一起。”
郑鱼清道:“又是为何?”
刘山主道:“那李乘风喜欢的,一直就不是吴静师太。”
似是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固有的认知,郑鱼清道:“不会吧,当年吴静师太功法未大成,望月斋被崂山三怪欺上门,可是李乘风大师兄仗义执剑,并亲手杀了其中两人,才解了望月斋之危。”
董兰峰听此,也疑惑道:“不说那次,就说当年余枫堂与望月斋争南盟之尊,并勾结海外趾奴国作乱那次,若非大师兄李乘风出手,如今也已没了望月斋。”
刘山主道:“你们说的都不错,这样的事,我们知道的,起码还有数次,但这样的事,就能说明李乘风喜欢吴静师太吗?”
曹丰裕道:“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才做的吗?毕竟天下间,数不胜数的宗门中,不幸之事可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李乘风不去救其他门派,非要且偏偏去救吴静师太的门派,这事不是因为那啥,岂不非常蹊跷?”
刘山主笑道:“像李乘风那样的人物,总是要救一些门派的,只是他刚好救下的,就是望月斋而已,这与他的喜欢无关。当然,李乘风俊逸不凡,吴静师太清雅绝丽,这符合世人对爱情的想象,仅此而已。”
郑鱼清道:“江湖儿女,路见不平,出手相救,的确寻常至极,那他是为何故...要为望月斋创造那么多功法流传于世。”
刘山主道:“对李乘风而言,创造功法,与那救人一样,一样寻常。”
郑鱼清道:“即便如山主所言,也不能否定李乘风就不喜欢吴静师太,对吧?”
刘山主道:“当然。”
郑鱼清道:“既是如此,那山主为何口口声声说李乘风大师兄不喜欢吴静师太呢?”
刘山主道:“只因李乘风喜欢的,另有其人。”
郑鱼清道:“另有其人?山主为何知道?”
刘山主一笑,意味深长,道:“我就知道。”
曹丰裕道:“就算另有其人,也不代表李乘风不喜欢吴静师太吧。”
似是这样一话说来,让人耳目一新,三人的眼神,均朝这个年龄最小的少年看去,郑鱼清道:“师弟,世人喜好万千,但就喜欢一事,却只能是一人,任谁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说着那些博爱的大道理,其实那....都算不得喜欢。”
曹丰裕似懂非懂,哦的一声,道:“看来吴静师太,还真是那世间最可怜之人。”
董兰峰紧盯着他,道:“你真懂了?”
曹丰裕道:“这有什么难懂的,只因她的喜欢,换来的,却是一个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怎不让人心疼,这样的人,穿插于我们之中,随时都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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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感同身受,就像同样被唤作大师兄的吴通.
望月斋这个大师兄,与点墨门的大师兄,又有所不同,就像那喜欢与不喜欢一样。
南盟一众,已然落座,那大师兄,紧邻西蜀派三人左侧,相隔虽有些距离,但几人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场间嘈杂声盛,却也架不住这样的话,是紧贴心窝子的话,让他听来,有种知我者西蜀三子矣的感慨。
想到这,一双深邃且多情的眼,向小师妹投去,可谓是清丽脱俗,艳压群芳,不错,即使望月斋全是女子,其中也不乏绝色,但比起小师妹,终是少了那么点喜欢,也正是因为这点喜欢,让他眼里、心里,便只容得下小师妹一人。
小师妹不仅在他一侧,还在他眼里泛滥,那么他的眼神,自是柔和的要将坚冰化成水来。
也的确化出了水,只因下面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