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轻摇折扇,若非长胡须增加的年代感,定要被认为是名门世家中,走出的翩翩公子哥,也正因为此,让他的风度翩翩,夹杂不少成年男人独有的风韵。
此时轻捻胡须,从梨花木椅处行出。
也因此,惹得万众又是一阵高呼,好不热闹。
他们发现,他们的英雄不只一个,还不少,于天下大义、江山社稷一事,还是有人舍生取义的。
众人如何想,他根本不去理会,他眼中,只有一物,便是半空中,姜余新投下的巨大幻影。
哗!
场间再次骚动,一个个嘴巴虚张,好似见到了人生中,最难以置信之事。
倒的确难以置信,在普通百姓看来,哪有人在半空中如履平地,闲庭信步的,此情此景,硬是让众人擦拭几次双眼,来确定自己今日所见,是否属实。
倒也的确属实,只因他们不管如何擦拭,五长老就如仙人登天梯一般,登上了半空,与姜余新巨大的身影,遥遥相对。
不错,他不是借助行刑台那一步步升起的阶梯,而是离开梨花木椅后,踩着虚空,一步步踏上去的。
此举,也让一些女子不再矜持,喊出了要嫁给五长老的口号。
在旁人提醒下,五长老已然有几门妻妾,但依旧阻挡不了少女们的热情。
想必这样之事,在他漫长的人生中,已是司空见惯,故此,在其心中掀不起任何波澜,他的眼里,只有那道巨大的幻影,并道:“先生武艺超群,在下想讨教一二。”
姜余新道:“讨教不敢,不谈修为,就心性而言,你已比廖化文好上不少,仅凭此点,小子就不能小瞧五长老。”
五长老道:“先生多虑了,在下只是芸芸众生中,一教书匠,哪值得先生如此高看。”
姜余新道:“谈不上高看,但五长老你,小子必须正视。”
五长老道:“谦辞就莫说了,说多了反倒让人觉得虚伪,这次来,先生可想好了....助贵师妹脱困之法?须知,今日之益州城,易进,可不易出,就算让赫连姑娘平安走下断头台,你们又怎么出去呢?”
姜余新抬首向天,晴空万里,但到了他这个境界,则能看出许多不同,比如抬首间的凶险,再比如,设伏在外的高手气息,但对此,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道:“无妨,我点墨门虽人丁单薄,但各个都还不错。”
五长老道:“不错,点墨诸子,均是不错,听说墨翟先生在与盟主大人对弈,那么贵派就只剩下杨先生和韩先生未到此,但你想过没有,只要不是墨翟先生本人亲至,即使是杨先生和韩先生到此,也不能做到力挽狂澜,毕竟我道盟不仅人多,且不错之人,也不少。所以.....你们真的想好了?要与天下人为敌吗?”
姜余新道:“若天下人不分青红皂白至如此,为敌又何妨,说到此处,我不得不提醒五长老,能不能做到力挽狂澜,五先生与我,说了都做不得数,只因我二师姐和七师弟,比起我这个废物,又要好上不少。”
五长老道:“是吗?既是如此,破了我道盟这‘屠魔大阵’再说吧。”
姜余新道:“破阵之事,且先放在一边,在这之前,姜某还有些事要做。”
五长老道:“何事?”
姜余新道:“在下想...........看能不能击碎那些梨花木椅。”
五长老哂然一笑,道:“又是为何?”
姜余新道:“无他,只是觉得有些刺眼,至少不该放在这么刺眼之处。”
五长老道:“每个地方都有突兀之物,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姜余新道:“这话倒是不错,只是不该以我师妹为背景的,因为啊,她真的没有犯错,没犯错,就不能站在那个位置,而是应该坐在那梨花木椅上。如今梨花木椅上没有她,是不是就该击碎。”
五长老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逻辑起点有误,只因你的推断,都源于你师妹没有错来进行的。”
姜余新道:“你认为她有错?”
五长老道:“身为魔族,就是世间最大的错,就像一瓶毒药,他放在瓶子里,那是独属于它的空间,这没错,要是这瓶毒药放在了池塘里,放在了深井中,放在了面汤里,那么这瓶毒药,就是错的,即使它什么也没做,那也错的离谱,只因它啊,为这世间所不容。”
姜余新道:“毒药害人,放在他处的确不妥,但我师妹不是毒药,从这些年我众师兄妹一起生活便可作证,先生所言,实则偷换概念。”
五长老付之一叹,道:“其实先生也知道,我俩就算舌绽莲花,将是非辩烂,也于事无补,因为此事,早就超出了我俩的能力之外。”
姜余新点头道:“这不正是你道盟想要的结果,引天下大势,灭我点墨门,但姜某要告诉诸位,你们可能要枉费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