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虽是一个字,但却少有用口来叙述的。
不错,用鼻孔就可表述,一旦自鼻孔而出,又代表对方好似对某件事、某个人,不大满意。
栖霞寺上空,便有这么一声,自云端向下,携气吞山河,席卷八荒之势,向栖霞寺而来。
哼,即是代表不满意,那么这一声,便如晴天霹雳,震的栖霞寺众人之耳,嗡嗡作鸣,许久不曾消散。
有香客,看来毫无修行功底,更是直接倒在原地,昏厥过去。
即使没昏厥的,也跪地再拜,将预先的三叩首,变成了五叩首,六叩首.....直至不知多少叩首,觉得如此,才不至于犯了天上神明。
钟声起,一众武僧沿栖霞寺各个方向,向中央大雄宝殿而去,不时,便列阵于大雄宝殿外,右手持械,左手立掌,看去威武不凡。
各堂首座,更是第一时间组织行僧将一众跪拜不起的香客,带到寺外,看向半空时,隐隐间透出一股担忧之色。
栖霞寺,百年古寺,在第八代方丈时,便在大陆声名鹊起,更是在数十年前的人魔大战中,名声大噪,只因栖霞寺十大神僧中,有八位参与了那场大战,若非一位实在高龄体弱,另一位要主持大局,定会在那场大战中看见十袭红色袈裟。
只因战争,不仅会破杀戒,还会真的流血,流自己的血,流敌人的血,除了十大神僧外,还有全寺不计其数的武僧,只因与其他僧众不同,他们前面点缀了一个武,所以那次,便最先到了抗魔前线,接着便是行者,打扫,菜头.......
那一战,人们看到了不一样的栖霞寺。
那一战,栖霞寺不再诵经念佛。
那一战,栖霞寺好似入了魔。
也正是那一战,栖霞寺失去了四位长老,无数僧众,不仅赢得了那场胜利,还赢得了世人尊崇,也将栖霞寺推到了人间巅峰。
普正大师,不仅是栖霞寺当代掌门,还是传说中的圣人境,更是振臂一呼,便可号令天下的道盟领袖。
就是这样的栖霞寺,还能如此严阵以待,眼泛隐忧,让人实在不解。
大雄宝殿外,普方大师立于众武僧前,望向半空,却问向身后一宽额大眼,眉毛倒竖的和尚,道:“普光师弟,这倔老头儿,可是要砸我们栖霞寺?”
普光听此,也朝半空一望,道:“师兄,还是不要再激怒墨翟先生了,若再成功激怒他,说不得真要砸了我们栖霞寺。”
普方道:“哼!这倔老头真敢如此,那他的擎天峰也就没有了。不说普方师弟,就是我栖霞寺千万信众,也能将他擎天峰给吃喽。”
普光劝解道:“师兄,这次本是我等的不是,还是不要再说了。”
普方道:“我等的不是?师弟,亏你生的如此威武,还是罗汉堂首座,怎的如此胆小怕事。”
普光道:“阿弥陀佛,师兄与我,都是当年魔族之战的亲历者,师兄素知普光为人,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普方道:“既是如此,那怕什么?敢跑我栖霞寺来耀武扬威,可真是好胆。”
普光有些无语,心道:若不是普正师兄在上面与其对弈,你敢如此说?
当然,心里想,终归是心里想,即是在心里想,便不能宣之于口,普光道:“师兄,再怎么说,墨翟先生也是圣人境,必要的尊严,我栖霞寺还是要给足的。”
普方道:“圣人境又怎样,若非普正师弟让着他,恐怕早都被打下云端了,还由得他如此放肆。”
普光道:“师兄怎么看出是普正师兄让着墨翟先生的?”
普方道:“你看师弟出手,大气稳重,落子恬淡,反观倔老头的手,已是微微发颤,哼!我看来啊,只不过故作镇定而已,如此下去,可能数日后,便可分出胜负。”
闻此,普光擦拭下双眼,定睛一看,喃喃道:“倒的确如此,看来气运之说,是有一定道理,受益州屠城一事影响,看来大道正在摈弃墨翟先生。”
普方冷笑道:“所以师弟,你怕什么,虽然我们都不懂圣人境,但你我皆是半步入境,亦感知到那个境界的人,对于天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的认知......嘿嘿,这次啊,墨老儿算是栽了。”
普光道:“你说墨翟先生会跌出圣人境?”
普方道:“虽然历史中,少有记载圣人跌出当前境界的,但师兄在一本古籍中,却确确实实看到过这种先例,当然,这概率很小,但不代表不会发生。”
普光道:“若真如此,不知会是谁踏入这道门槛。”
普方大笑道:“若真是如此,你我皆有机会,怎么?不高兴?这难道不是我辈修行者最大的幸事?”
普光道:“若是师兄与我,自是不错,但就怕这证道果位,会落到恶人手中,引得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