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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辛友诚前来拜山,见过姜先生。”
一声,自人群中来,人群如浪,似被一剑劈开,一群灰衣负剑客,腰杆挺的笔直,如同一柄利剑,自人浪分开处行来。
“剑冢?”
疑惑声,来自离风亭外,各个方向,也来自姜余新口中,只见他蹙眉道:“辛掌门来此,可是与这些人一样,来灭我点墨门的。”
辛友诚道:“是,也不是?”
姜余新道:“哦?此话怎讲?”
辛友诚道:“辛某来此,是要来看看,再决定是也不是。”
姜余新道:“为何?”
辛友诚道:“剑冢远在西北戈壁,于益州之事,只是耳闻,不曾亲见,而辛某至此,便是要印证心中一些猜想。”
姜余新道:“若猜想为真呢?”
辛友诚道:“若为真,便只好拔剑。”
姜余新沉吟片刻,继续道:“若为假呢?”
辛友诚道:“也只有拔剑。”
看向辛友诚双眼,亦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姜余新道:“这些年,你的剑定是许久没拔过了。”
辛友诚道:“不错,所以先生定要小心为上。”
姜余新道:“无妨的,这些年你的确悟了一些道,但姜某也没闲着。掌门大老远自西北而来,只为一窥我点墨门真假,此等情谊,我点墨门岂会负了掌门,辛掌门,请。”
与许多人不同,辛掌门没有人云亦云,流于世俗,对当下举世皆敌的点墨门而言,最是难能可贵。
又与赵罗胜一样,这些人看去是傻,但却最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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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开济道:“秦贼,你见识广博,那就是剑冢掌门?他身后之人,便是剑冢五子中的四子?”
秦万里道:“对,剑冢的态度,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曾开济道:“怎么个捉摸不透?”
秦万里道:“你想啊,这辛友诚既没说帮点墨门,也没说助道盟,如此态度,与我俩不是一样?”
曾开济道:“这老头儿莫不是也要浑水摸鱼,转行变作我们的同行。”
秦万里道:“很有可能。”
这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然,没人在意两人的想法,就像这里之人,没人看到离风亭内,已是多了三人。也像这三人,不明白亭外之人一样。
不明白,离风亭内明明就有美人靠,可以坐着,这些人却非要站着。
不明白,厅内明明就可拦下高阳,非要站在外面,头顶烈日。
不明白,明明连清瘦男子那关都过不去,却嚷嚷着要上山,惩恶除奸,在他们粗陋的认知中,奸人不就在他们面前,这里不就可以除,为何非要跑到山上去?实在让人不明白。
这些不明白,汇集在李知焉脑海中,让他问道:“师父,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
离风亭内三人,便是从送仙镇赶来的林逋隐、李知焉以及史青玉三人。
林逋隐道:“他们可不傻,世间诸人,借正义之举,行自私之事,不胜枚举。且这样之人一多,就是最傻,连同这天,这地,也会一并变傻。”
史青玉困惑道:“为何?”
林逋隐道:“世间皆是聪明人时,便全都是傻子。”
李知焉似有所悟,颇为认同道:“若全是聪明人,这世间,倒是....真无趣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