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峰,落凤坪上,诸子傲立于群雄之前,呈剑拔弩张之势。
如此紧张局势,场中却是一派祥和,与人一种亲切之意。
不错,生之一道,亲近自然,故此,木系修者通常与人一种温和的样子,就像秦默予,也像穆生君。
穆生君道:“哦?接着便是,都说你秦默予忠厚老实,不成想,也有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这样,可与你修行之道不符?”
秦默予道:“生之一道,可非软弱无能,是生机勃勃,源远流长,若连自己守护的东西都被人夺去时,必要的锋芒,才是生存之道。”
穆生君赞许道:“不错,推己及人,老身也会如此,生存下去,才可言生之道。老身下面这招,小子你要注意了。”
秦默予点头,静观其变。
穆生君再次向前方一指,一芽,与鬼面白藤一样,破土而出,不时便长成,形如毛球,状如灯笼,白色的灯笼。
细看,此物乃世间最为寻常的蒲公英。
但就是这样寻常的蒲公英,却让群豪眉头一皱,继而面面相觑。
不错,谁都见过蒲公英,就是一辈子从没出过深山的老人,也都见过,但如此大的蒲公英,还从未有人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
落凤坪上,经穆生君一指后,便多了一株巨大的蒲公英,不说比小草,就是较之一株果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故此,若树一般大的蒲公英,在诸人看来,便极为诡异,特别是他那朵绒球,足以放下数千只灯笼。
虽然这样大的蒲公英,世人均未曾见,但如此大的蒲公英,却引来一番奇谈怪论。
“寻常的蒲公英,在穆前辈手中能有如此威势,倒的确令人大开眼界,但蒲公英,终只是蒲公英,与人对敌,亦或杀人,有何关系呢?”
“如此大的蒲公英,陈某也是第一次见,却用来杀人、对敌,的确天方夜谭了些。”
“先看看吧,穆前辈如此,不会无中生有,空穴来风,定是有她的道理在里面。”
“兄台所言甚是,我等看戏便是,说那么多作甚。”
...............
嘈杂间,穆生君单手一挥,随着她手舞动的,还有蒲公英顶上那朵绒球,绒球若散乱在地的鲁班锁,瞬间化作许多细绒,状若飞雪,向大千世界飞去。
一穿过场域,细绒便好似寻到了新的家园,一些向东,一些向西,更多的,则向秦默予。
大千世界中,忽然涌出如此多不速之客,也让这方天地的主人,眉头一皱,似是不喜,他单手一挥,试图将这些不速之客赶出此间。
只是手刚挥到半途,其衣袖上,便长出一物来,细看,原来是一株蒲公英幼苗。
也就在一瞬,落在四面八方的幼苗,瞬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很快,长出绒球,再由微风一带,绒球化作万千细绒,又向大千世界其他地方飘落而去,更多的,则是涌向秦默予。
秦默予喃喃道:“以生息,养生栖。”
穆生君道:“不错,你这场域,生之气息如此浓郁,老身怎会错过,若不利用起来,岂不浪费了老身的‘蝗英’。”
就在说话间,大千世界已是“飞雪漫天”,浓郁的生之气息,也在感知中,迅速下降。
大千世界也因此变得面目全非,若不细看,定会认为这方天地皆成了蒲公英头上,那顶硕大的绒球。
“飞雪”还在蔓延,如同雪崩,试图将秦默予葬在雪山之下。
“生之道,循环往复,化蝗英为养,滋生万物。”
这样一声,自大千世界中,秦默予口中来,在这声后,“飞雪”也好似遇到了平生死敌,冬日暖阳,继而迅速减少。
少时,秦默予上半身便自大千世界中,显现出来,独独与之前,有所不同,至少其脸色,看来不再是平常红,而是多了一些煞白。
他刚一露头,便道:“前辈神通,果真非同凡响,小子亦大长见识。小子也有一术法,还请前辈品鉴一二。”
继而双手结印,大千世界中,绿意再次盖过白色细绒,盎然生趣,忽然,一物自大千世界来,直接砸入穆生君前,青石地面上。
一股浓郁的生之气息,在秦默予术法念动间,自大千世界中涌来,度入那物之中。
轰!
地面涌出一株嫩芽,群雄还未反应过来,迅速长到一米,也就一眨眼工夫,此物又冲天数米,长势未减,直至在落凤坪正中,众人眼中,一株参天古树赫然屹立于前。
穆生君端详此物少许,蹙眉道:“此物为参天梧桐,庭院之物,亦是寻常至极,独与他物不同,此树杀气之重?平生少见,还请默予你,为老身解惑一二。”
秦默予道:“此物的确乃寻常梧桐,但此物生长之地,却不寻常,只因它为百刀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