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冰锥,携一往无前之势,在李知焉四周,炸裂开来,化作更多的冰渣碎屑,落在李知焉四周,也成功的落在了李知焉身上。
但冰渣与冰锥不同,即使落在李知焉身上,也再无之前成形时的初衷。
所以李知焉又能立在场中,又能扶着怀中女子,虽然这看去毫无意义,但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却令众人愤慨不已。
不免腹诽这魔族少年,还真是狂妄,今日对敌我人族高手,还能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来,那么这样的事,便有了那么些意思,比如羞辱,再比如,讽刺和嘲弄。
“杀了他”
“杀了这狂妄的臭小子”
“将他碎尸万段,以泄老子心头之恨,一个魔族,安敢在我人间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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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便响起了这样和那样的无能怒吼。他们如此说,倒不是他们要亲自下场,而是希冀他人来做这样一事。
一来,有人在做,二来,即使没有,他们也要向那些真正的正义之士传达自己的态度,以便让正义之士知道,我们永远在精神上支持你。
其实不管是下场的吴静,还是林寒山,亦或辛友诚,他们都算不得真正的正义之士,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私心,就拿吴静来说,她是因为任清影来此,进而诛杀李知焉,辛友诚是因为李知焉剑道上的造诣到此,他连杀李知焉的心都没有,而林寒山,则是为了他林家到此。
当然,也不能否认他们心中,还有天下,还有苍生,但若今日没有天下苍生这层因素呢?他们还会到此吗?
不知道,不过世间许多人行事,却喜欢借助正义之举,行自私之事,这倒是不胜枚举。
李知焉立在场中,若立在了众人眼中,身体内,成了那颗眼中钉,肉中刺。看的众人牙痒痒,又有些无可奈何,接着抬首向天,传达着一种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愤懑。
然而刚举目,又立马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只得在心里腹诽不止。
他们知道,上方之人,于今日之事,解决起来,可说轻而易举,游刃有余,但今日诸圣,好似并无解决此事的动力,可恨的是,还有些放纵的意思。
想到这,两手一摊,有些无奈,圣人之意,有什么办法呢?
是以刚才的牙痒痒,瞬间从唇齿间,变成咯咯作响。
吴静神态自若,根本不管人群的骚动,她的眼中,唯有李知焉,好似透过李知焉,便能看到曾经那人,只见她道:“土系法术,信手拈来,不愧是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天才。”
刚才的对决,的确够震撼,不说吴静乃齐云榜上的大人物,就说水系一道,世间能出其左右的,恐怕还没有,特别是通过水之一道,进而悟出的冰之一道,更是独步天下。
然而却在此刻,被一个刚踏入修行界的少年破了法,这样一事,放在任何时候,至少都要被传诵一时。
不过今日却不同,对群雄而言,好似吃惯了燕窝鱼翅,对鸡鸭鹅鱼已是看不上,才让刚才惊心动魄的斗法,变得有些兴致缺缺。
说来,也的确如此,就在刚才,众人才目睹了圣人之间的对决,那可是直接将苍穹都打的稀碎的手段,如今只是将落凤坪弄的乱七八糟,还真是不够看。
或许在有些人眼中,还有些难看,正如这满地碎屑一般。
李知焉上方,四柄剑,犹如欢快的顽童,绕着他来回转动,对吴静师太盛赞之言,他也不知如何接。
若是刚出山时,他定会挠挠头,然后嘻嘻一笑,打心底儿开心,毕竟万丈谷中,可是少有这样的夸赞,不说夸赞,有时要寻一人说话,都很难,不过出来后,他却有些怀念那个时候,只因有些人的说话,真的很难听,就像现在,人群中。
好在他还记得,别人夸赞时,要记得说谢谢。
所以“谢谢”两字,便自他口中起,传了出来,落在吴静耳中。
吴静师太本就绝色,此时再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也不知为何,他好似对这小子,不再打心底那么讨厌,即使他与那女子有些相像,但他,终究不是她,道:“你不用谢我,毕竟我今日,是要来取你性命的。”
李知焉道:“那你也不用欣赏于我,只因我今日,不想被你杀,甚至说不好,我会反杀于你。”
吴静师太道:“是吗?那你便不要大意,贫尼也要再劝你一句,放下一些,才有反杀贫尼的机会,不然你......将毫无可能。”
李知焉看向怀中女子,那安然的笑容,一笑,道:“谢谢,我不放。”
吴静师太一指,指向人群中,道:“他们说的,几乎全错,但有一件事,倒是正确的,这样,毫无意义。”
李知焉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