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在此时,群雄中,行出一云鬓花颜的白衣女子,正是百花谷谷主,许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亦或想解疑心中一些困惑,她深情的望着前方,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泪花隐现,哽咽道:“七.....七变,是你吗?”
闻言,李乘风转首来看,便看到一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华贵女子,正痴痴的看着他,与见到史青玉不同,此时的李乘风,竟然与这位女子一样,眼泪哗哗直下,似有好多积郁在心的痛苦,要诉说,但一时又不知如何说,从何说起,故无语凝噎,继而徐徐向华贵女子移步而去。
史青玉缓缓向他而去,他却缓缓向另一位女子行去,就像有位文学大家说的,人生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深爱之人,却深深爱着别人。
史青玉眼泪更盛,想必此刻,她已有了答案,是啊,有时答案只是为你解惑,并不是要让你开心的。
他缓缓向陈雅兰行去,她却加快了一些脚步,许是在她看来,速度或许能挽回一些东西,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特别是有些东西,是怎么也勉强不来的。
就像她已行到了柳七变身后,他还是脚下未停,甚至连看她一眼的意思,都不曾有。
是以史青玉发现,这些年自己所作所为,正如自己荒唐的行事一样,一样荒谬,连带着自己,也成了一个天大笑话。
不错,此时场上所有的冷笑和耻笑,都如利刃尖刀,划在她的心房。
若一个人活成了他人的笑话,该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悲哀后,史青玉拭去眼角泪水,她突然觉得,眼泪这东西,很是无用,即使你倾下所有,对有些事而言,也无济于事。
她有些心灰意冷,也有些万念俱灰,故拔出一柄匕首,朝李知焉看去,一笑,绝美,也似诀别,而后刺向前方,那李乘风身体内,再一抽一送,送进自己小腹中。
“不要!”
“不要!”
前者为男声,出自李知焉,几乎声嘶力竭,同时夹杂着深深的绝望。
后者出自陈雅兰,同样声嘶力竭,带着深深的绝望,独独不同的是,前者是为史青玉,后者是为柳七变。
对李知焉而言,他今日已失去了好多好多,他不想再失去史青玉,史青玉可能算不得一个好的妻子,但绝对是一个好的朋友,而她,刚好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这一刺,也让李乘风的神情,不再复杂,也不再狰狞,甚至连刚刚透着的痛楚,都一并好转过来,莫不是这一刺,乃神丹妙药,治好了李乘风的顽疾?
治没治好李乘风的顽疾,不知道,但这一刺,至少让李乘风脸上,再无之前的彷徨和迷茫,温柔可亲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份熟悉的笑意,只见他转首来看,便看到了直直倒下的史青玉,再探手一摸,便触到了后背心房处,那抹殷红。
抬手来看,鲜血便自指缝间,向下滴落,令他脸上的笑意,亦收敛不少,接着眉头一皱,望向地上,血泊中的女子,道:“想不到李某一个愣神,竟被这样一位弱女子所伤,不过李某还是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李某今日.....说不得要阴沟里翻船,毕竟对手,可是非同小可的李知焉。”
不看身后哭的梨花带雨的陈雅兰,抬首向李知焉。
嘴里说着感谢史青玉,但他脚下,却毫无半分敬意,只见他抬脚向后,像踢死狗一般,试图把香消玉殒的史青玉踢到一旁。
然而他抬起的脚,却未踢到史青玉,而是踢在了另一只脚上。
不错,李知焉的脚,及时从远处而来,也因此,轰的一声,两道身影,退的很远。李知焉抱起地上的史青玉,一虚按,若变魔法般,史青玉便消失不见。
许是这样的魔法并不高明,李乘风并未望向李知焉变魔法的手掌,而是望向他的右脚。
不错,就是这只脚,竟然接下了他刚才凌厉的一击,亦让他现在的右脚,有些麻木。
再次抚向身后那片殷红,发现血流的速度,比起刚才,更加的快,而伤口,也因这一脚,撕裂的更长。
李乘风脸上,终是没了之前的从容,而是闪过一丝忧虑,道:“想不到....可真是想不到,你几乎师从于我,但看这情形,却有赶超李某之势,也不知当年传你吞噬心经,是否为对,不过以他的性格,恐怕是怎样都会传授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