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道:“管你百倍千倍,今日之后,李某必杀你,以血当年夺爱之仇。”
李知焉不悲不喜,道:“你可自便。”
不错,道理都在自己的实力范围内,一旦越过这个界限,即使再好的道理,也如同放屁。就像你去山中,与一只老虎讲道理,绝对是讲不通的。但若是一只受伤的老虎,用上些手段,你还可能驯服他,进而听你的道理。
如今的李乘风,受了伤,不过较之老虎,还是有天壤之别,因为受伤的他,也可以一拳打死世间所有的老虎。
是以他的一拳,在李知焉话音一落后,就到了近前,与之前隐在虚空不同,这次的他,正面而来,这不是他擅长的手段,但却是他不得不如此的手段,流血不止的他,只得出此下策。
少了隐在空间的偷袭,李知焉便多了几分胜算,但真的是如此吗?
只见李乘风向前一指,赤霄剑便携着红色的拖尾,朝前方那李乘风刺去,一剑建功,只见赤霄剑那长长的拖尾,瞬间没过李乘风胸口,穿体而过。
却也因此,令李知焉眉头一皱,而后脸色一变,迅速朝身后一拳,与刚才李乘风从背后偷袭那次,极其相似。
唯一的不同,便是李乘风背后,再无滴答声传来。
仓促应对下,李知焉被击退数十米远,李乘风之言,也再度在虚空中传来,只见他道:“知焉,也不知是你不清楚,还是忘了,李某本身,便执时间一道,是以在夺下这南曲书生身体后,更是掌时空两道,这一拳,便是与你无知的一番教训。”
不错,刚才那一拳,正是其扭曲时间线,在转瞬之间,回到了刚才一刻。
时间一道,诸法中,最是玄妙,这种程度,即使像他这样的时间大师,也只能是做到如此。当然,像他这样的时间大师,也不仅仅只是如此。
只见他一拳再至,好似来自远古,又好似来自未来,与之前袭向普正大师那拳,尤其相像。
若说普正大师都因这样一拳遭受厄难,那这样一拳,于人间而言,无人能避开,也没人能硬接下。
李知焉身周,波纹隐现,好似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接着便是李乘风携着硕大无比的拳头,直接砸来。
群雄间,无不面露喜色,心知这样一拳,即是无人可避,那么于世间,也无人可挡,是以他们脑海中,已是想象出了那血肉模糊,脑浆迸出的画面。
不过想象,往往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就像拳头的落下,并未有脑浆迸裂,血肉模糊的场景,而是穿体而过。
也不是想象中那样一拳贯胸,那种穿体而过,就是毫不相干的那种穿体而过,如同两个平行空间,看似相交,却不在一个空间维度上。
李乘风穿体而过,一拳打在空气中,急速掠到李知焉身后,转首来看,并皱眉道:“你暴露坐标,就不怕我毁了你那方世界?”
李知焉身影,若水中倒影,随着波纹闪动,有些恍恍惚惚,不真实之感,闻此,身影快速凝实,好似从另一方时空重新投下自己真身,道:“我保证,你不敢来我的世界,在此处,你尚有一丝获胜的机会,若在我的世界,你一丝机会都不会有。就像我去云霄城一样。”
李乘风瞳孔一缩,抿起嘴唇,片刻后,展唇一笑,道:“想不到短短时候,你竟参悟出了一些时空的道理。”
沉思片刻后,接着道:“你就不怕李某毁了你在此处的坐标,而后让你这方世界流浪虚空。”
李知焉道:“虚空节点,并不是这么好毁的,一来,你已受伤,二来嘛,能成就一方世界的人,本身就不会太弱。”
好似要证明他话的正确性,话音刚落,他的拳头便朝人群中砸去,吓得世间一众大人物,面如土色,连忙闪跃开来。
然而他们又怎会有当下李知焉的速度快,若流水落入到油锅,瞬间炸开了锅,一时间,哀鸿片野,谩骂声,惨叫声,声声入耳,好不热闹。他们那会想到,李知焉会暴起向他们发难。
对这些要杀他的人,李知焉自是不予理会,他眼中唯有一人,便是被他一拳逼出时空,而后退到擎天峰悬崖处的李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