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士升虽快,但杜放的剑,却慢的精妙,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挡住双刺进攻的关键节点,令其每次的出击,全都功亏一篑。
几番交错后,两影迅的分开。
瞿士升看着地上那半截衣袖,再看看右手执剑处,那光秃秃的一片手臂,脸色一沉,道:“不愧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也不愧是‘金之子’,竟然凭观星境,断了瞿某半截衣袖。”
杜放之手,再次习惯性探向腰间,然而这剑在手,已空的酒壶,早就被他扔远,是以这次,依旧探了个空,心里,便有些不喜,道:“这叫什么话,与我年岁相当的李知焉,还能力敌圣人境了呢?所以杜某并不以此为傲。”
瞿士升心里一咯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修为到了他这境界,冥冥中会对未知,有一些预感,那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好的情绪,忍下这份不好,道:“当日几大圣人初登圣人境,境界尚未稳固,被这小子钻了空子而已,有何说道之理。”
杜放一笑,道:“那瞿大人为何不去钻个空子试试。”
瞿士升道:“你也不要拿一个魔族来长自己威风,他要是有胆,为何不敢显于世间?展露在我道盟之下。”
杜放一笑,道:“若李知焉真来了,我想瞿大人又定是另一番说辞。”
瞿士升冷哼道:“长一个魔族威风,也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为天下百姓。”
杜放道:“魔族又怎样?抛弃人魔之论,杜某却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酒友。”
瞿士升道:“若要认下这个酒友,就该于当日在擎天峰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来说此事,今日这般说辞,只会让人感觉仗一魔族之势,与那狗仗人势何异?”
杜放听此,不怒反笑,道:“杜某人走南闯北,行遍四海五湖,竟是借他人之势成行?”
瞿士升道:“瞿某懒得理会你这些闲事,今日这事,本大人建议你,还是莫要插手,一来,我雁山之盟将立之时,如此这般,定非明智之举,这第二嘛,你该知道,说起靠山,这世间不仅仅只有你师父.......”
言犹未尽,那阴鸷的眼神,冷冷向杜放看来,希望他明白,也希望他明白后,知难而退,不错,背靠道盟,从属陆定国这样的背景,就当世而言,能与其扳手腕的,世间并不多,就是杜江亲至,也需掂量掂量。
所以他有恃无恐,连负在身后的那半截衣袖,也显得极度从容。
杜放一撇嘴,舔了舔干涸的下唇,还吧唧了两下,想必酒瘾发作,这黏在唇边的残酒,终是不过瘾,但此时退去买酒,又有些不适宜,是以不耐烦道:“都与你说了,不要在意我师父如何如何,瞿大人有何手段,放手施为即可,小子一并接着便是。”
瞿士升一笑,道:“既是如此,瞿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只见其负在身后的双手上,瞬间涌出双刺,如触发了机关一样,然而与之前的双刺不同,这次的双刺,刺尖处,闪着绿芒,光照下,看去竟有些瘆人。
当然,这样一事,见到之人不多,即使见着的,也会当做没看见。
江湖中使毒,最是让人看不起,那通常说起的下三滥手段,都会令人不齿。
但有些人,却不在意此事,在他们看来,世间没有卑鄙和高尚,只有生与死,胜与败,他们不想败,更不想死,所以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在他们看来,说不得还更有奇效。
正因为见不得光,才会让人意想不到,就像他衣冠楚楚,没人想到他是一位使毒的高手,也正因为想不到,才会攻其不备。是以在他手上死去的人,就没有能闭眼的。当然,被毒死之人,其状之惨,不可言喻。
他很快,几乎一瞬间便离地而起,再见时,已是到了另一头。
以他所立处为点,他的另一头,便充满着许多不确定性,不错,以一个点向周边辐射,四面八方都可说另一头。
他与杜放较量,他的另一头,自然是杜放,不过他并没有如此,因为他知道,今日要想胜了此人,很难,即使胜了,也会将自己搞的灰头土脸,进而颜面尽失。
所以他的双刺,径直朝看戏的殷虞臣送去。
“你敢!”
怒斥声,出自杜放之口,他虽与剑冢诸子不睦,但这小子,却是颇为欣赏,尤其是刚才,要不是一壶酒见了底,他定要请他喝上一杯。
喝酒这事在他看来,也不用急,只因那小子还年轻,甚至比他还年轻,是以来日方长,自是有许多机会,比如等此事后。
也正因为年轻了些,便有些可惜,可惜这小子,于那成名已久的瞿士升手段,是否能靠年轻的底子,撑过来,至少撑到他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