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讨厌的黑甲之色,以前的他,对黑色倒是无感,直至最近,他对这样一种颜色,忽然有了不少厌恶,就像地上,那成群的蚂蚁一样。
这样如蚂蚁的魔族大军,便如长龙般,行在了劫阳道上。
而这样的魔族大军,迅疾如风,好似要赶去做一件重要之事。
此地向南,便是道禁城,不用想,他们也是去那里,而这样如长龙的魔族大军,此时看去,又像是一把尖刀,径直向道禁城咽喉刺去。
且还是一柄让人防不胜防的尖刀,因为此时道禁城的防务,定是比平时松散。几日间,已是天下皆知,那北地统领新丧,这个消息,便值得道禁城众将士松懈下来,也值得庆贺一番,所以客栈上,青楼中,无不透着一股欢愉之气。
林晓棠无法阻止这柄尖刀,不说这密密麻麻的带甲之士,就是当首策马的几位,也不是他能阻止的。
因为那几人,让他自心底犯怵,而且当首那着貂裘的青年男子,还朝他隐匿的小山丘,忘了来,并轻轻一笑。
他很明白这种笑,以前的他,便经历过,强者对弱者,那种不经意间透着的轻蔑之笑。
可能也正因为此,那青年领着大军,继续前行,就像路上遇上一只蚂蚁,并不需要去清理一样。
林晓棠不是蚂蚁,他是林家天骄,自是有他的骄傲,不说这队人马去破道禁城,就是路过此地,他也想告诉此人,自己并非蚂蚁,当然,他还想凭借这点,告诉后方道禁城,敌袭。
所以他从小山丘后,行了出来,直接站在了劫阳道正中,直面那视他为蝼蚁的青年,也直面魔族数万铁骑。
嘶!
人嘶马叫,那青年也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再次一笑,带着之前的轻蔑,继而轻蔑道:“你找死?”
林晓棠道:“这里是北地?”
那貂裘青年看着他,不置可否,眼中的轻蔑,却也未减半分,好似蝼蚁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值得他回答。
林晓棠也不在意,接着道:“听说此刻北地,便是不错的寻死之地,林某今日到了此处,自是为此而来的。”
那貂裘青年道:“即使如此,本宫便成全你。”
林晓棠手中一荡,凭空出现一根铁棍,棍花一抖,就地一杵,笑道:“本宫?林某还真是好运,不知阁下,又为魔族哪位皇子?”
那貂裘青年一愣,疑惑道:“好运?”
林晓棠道:“不错,前有我老友斩杀魔族四皇子,八皇子,就是与林某不对付的李知焉,也在数日前,斩杀了魔族大皇子,不成想,林某也如此好运,刚入北地,便寻到一位皇子。”
那貂裘青年道:“你要斩杀我?”
林晓棠道:“我想试试。”
想必听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那貂裘青年仰天大笑,似还不确定,继续问道:“你要杀我?”
林晓棠点头,认真道:“林某兵器已在手,自是有此打算。”
待笑毕,那貂裘青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魔族众皇子,如土鸡瓦狗一般,那么好杀?”
林晓棠自是不会这么认为,然而却点头道:“不错。”
不这么认为,那么他压箱底的手段,随即便使了出来,只因他的点头,让对方的手段,瞬间送到。
轰!
劫阳道上,一座地堡,瞬息筑成,也正好迎上貂裘青年的手掌。
沙石横飞,烟尘四起,地堡恍如龟壳,也在瞬间,恍如破碎的龟壳,四溅而起。
不过其内的林晓棠,却非缩头乌龟,那貂裘青年的手,刚破壳而入,他的铁棍,便迎了上去。
手棍相交,再次产生一道巨大的能量爆。
林晓棠不知徒手接他铁棍的貂裘青年怎样,他的手,瞬间麻木,一股大力,自棍尖,迅速蔓延至他的手上,让他一个趔趄,栽倒在道旁。
好在他林家功法,重视体能修炼,练得那叫皮糙肉厚,如此一记,他还能迅速从道旁跃起,也引来貂裘青年一阵蹙眉,继而道:“不错,很是不错,吃本宫如此一记,还能如无事人一般,倒的确有些本事。”
林晓棠一笑,道:“若没本事,又怎么来杀你。”
貂裘青年道:“杀我?不说我手下数员大将,就是本宫自身,你也没有机会,一丝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