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出关,我定好生谢她。
“你若有良方,拙荆痊愈之日,便是血玉相赠之时!”
李乔说得极为诚恳,此番我倒也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软肋,他二人夫妻同心,不离不弃,令人敬佩,眼下我这般做真是有违良心,这叫趁火打劫?
我自嘲地将头摇了摇,李乔以为我不愿帮她,急得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腕,语气迫切道:“姑娘身手不凡,恕李某眼拙,只要姑娘帮拙荆度过此难,莫说血玉,即便是叫我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哎……”
我垂眸望了眼自己的手,苦笑道:“我既然知晓你家中事,定然有法子可助你。但……你可是答应……将血玉给我?”
李乔脸色缓和下来,嘴上难见的升起几分笑意,待我也多了几分恭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心下窃喜,但这般问他讨厌血玉,实在有些得之有愧。
“是是,姑娘这就随在下来……”
李乔急不可耐地携着我的手便要走,“哎,大哥,可否将手,手!”
“失礼失礼……姑娘请……”
李乔后知后觉地将手松开,方才我还好奇他何以这样毫无忌讳地拉一个大姑娘的手,且淡定从容,下一刻我便不再这般认为,心头隐隐升起一袭暖意。
夜虽黑,好在雨已止,风已停。
李府门口的灯笼闪着赢弱的微光,门外一小厮踮着脚不停往我们来处张望,看样子,已在外头等得许久。
我二人一前一后疾步而来,小厮忙着迎过来道:“老爷总算回来了,可叫夫人担心坏了。”
“路上有些事耽搁了,夫人还未歇息?”
“夫人说要等老爷,”小厮边说边瞅了瞅我,眼神里带着一抹难以置信。“才好了几日,今日夫人心疾又犯,唉!”
李乔闻声,脚下又快了几步。
李府亦是个不小的宅子,这里头几进几出的院落证明他还有些家底。
“姑娘请!”
李乔将我引进一处院子,门口一个丫鬟忙着作揖,转身便带着我们进了主屋。
方才那小厮说,李夫人患得乃是心疾,同玉雪说得差不多。
床榻上,那女子一身白衣,乌发散落,面上略呈青白之色。虽一脸病态,却仍有几分姿色。
“老爷,这位是……”
李夫人与我看得诧异,半夜三更见自家男人带个女子回家,是女人都该此种反应吧。
“夫人,这位姑娘是来替你诊病的?”
李乔看着我一脸期待。出于礼数,我笑着点头应道:“正是。”
李夫人显然不太待见我,转过脸去,不再看我二人。
“老爷真是有心,三更半夜的还能寻个这般年轻美貌的女郎中回家。”
“夫人且听我一言!”
李乔一急,忙上前坐在李夫人床边,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方才我在外头险些遭人暗算,正是这位姑娘出手相救。”
李夫人闻之有些动容,转头瞥了我一眼,又将信将疑地道:“天下还有如此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