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庆阳愣住,她是认真的在苦恼这个问题,为什么?
“一个人就能去离婚了吗?”
她又问,仿佛意识到什么,捂着嘴巴不敢看他。
“说清楚。”
庄庆阳停下车,江家就在前方不远处,他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江暖同志,说清楚。为什么一直问离婚的事情,是你认识的人有这方面的困扰还是说——”
“是我。”
江暖吓得唇色都泛白了,他凛然的模样让人直觉无处躲避。
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咬咬唇,才艰难的说出来。
“是我有这方面的困扰。周正文骗我领了证。”
庄庆阳脸色瞬间变了,领了证?!
不管怎么样的男女问题,只要领了证,性质就不一样了。
想到初见江暖时她的说辞,到后面在大石村的表现,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看不透她。
当初在医院的直觉没有错,他不应该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他接受特训的第一关就是男女之间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这也是很多干部落马的根由所在。
庄庆阳压了压火气,沉下声道:“就是你的那个相亲对象,大兴镇公会书记周德发的儿子?”
“是。”
江暖老老实实的坦白。
“我原来说二婶骗我相亲没错,但我的确是相中了他,被他哄着领了证,他承诺只要嫁了他,他就愿意让我带着弟弟妹妹,当时我就跟蒙了头似的,爸妈不在了,我是老大,这么天大的责任压下来……
当时就是谁说这句话,可能我就会跟谁走吧。迷了心窍了,当时我看名字不对,他说正文是小名,谁知道那本来就是他哥的名字,周正武。
他哥是个傻子,是周德发唯一的儿子,他是后来过继来的。周德发还是想要自己亲儿子生个孙子,不知道我二婶怎么听说了这个消息,跑过去和周正文一拍即合,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庄庆阳眼神愈发冰冷,看着仍然低眉顺眼,但是特别平静的江暖。
他怎么也无法保持平静,“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他知道她没有表现的那么单纯,但最起码对家人情感真挚,又失去了父母,所以下意识总会多点包容。
可现在看来,还是他大意了。
“江暖,你想干什么?”他将自行车支架用脚放下,手松开车把,后退一步。
拉开两人显得有些暧昧的距离,身体呈现出一种对峙僵持的状态。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一开始为什么隐瞒,既然隐瞒了现在为什么又说出来,是因为编不下去了么?是,这毕竟是结婚证,早晚要爆雷,你想瞒也瞒不下去。这所有的事情里,你并非全然无辜,并非雪白纯然,很正常,没有完美的受害人,但这并不代表我要指责你或者我要理解加害者。”
他扶了扶军帽,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冲她点点头。
“好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