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唯一的直系亲属，江暖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好好养病，好好反省，我希望你能恢复健康，洗心革面，祝你好运，爸爸。”

见他的最后一面，她微笑挥手。

李彬这会儿是清醒的，他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拼命的挣扎反抗，想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甚至用脸和头去撞玻璃窗。

更加证明了他的狂躁，江暖面上浮现出伤感，强忍着摇摇头。

“我不忍心看了，我先走了。”

她对旁边的狱警说道，低头离开了。

也不知道监狱和精神病院，那种待遇对李彬来说更好一点呢？

江暖觉得，可能是精神病院吧。

李彬想要装精神病来逃脱惩罚，殊不知……

她眯起眼睛，看向门外站在车旁的程谨，心中为李彬点蜡。

“都办完了？”

程谨努力表现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江暖还是察觉到了他的疏离。

这很正常，任谁的妹妹遇上这种事，也不可能对犯罪者的女儿有多少同情心。

毕竟自家的苦难都是他们家带来的。

“嗯，结束了，他被送往五院，以后应该在膀大腰圆的护士和病友中享受余生了。”

江暖苦笑，拿出那张卡，“麻烦你还给妈妈，就说我没脸再用她的钱。不，我本来就没打算用，就这么说吧，这样她心里能好受一些。”

她说完，不等程谨回应，直接把卡放到车座上，然后冲他挥挥手。

“最后一次叫你哥了。再见啦，哥。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会好好学习生活的。再见。”

她转身走了，连他的车都没坐。

程谨看着她，他曾经骄纵任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妹妹，正大步走向路对面，熟练的挤上公交车，拼命的挤到车窗那里冲他的方向用力挥手。

车子启动，她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程谨这才伸出手，缓缓的挥了挥。

他想要喊她的，想说我送你回去，可他要送她回到哪里去呢？

他们注定已经没有了继续亲密联系的理由和立场。

程谨回到自己的车上，把那张卡收起来，心中下意识的想着，也不知道以后的她要怎么生活，应该会很辛苦吧。

他身处这个浮华奢靡的圈子，见惯了一旦从云端跌落的二代们，没有一个会像她一般。

坚韧，努力，不改初心。

这些都不是他应该想的了，以后的他们，就像是两条渐行渐远的轨道，无法再有交集。

命运会有答案，希望命运能对她好一些。

程谨启动车子，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