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青色长袍,身形消瘦,面容清秀,他步伐稳健的从月亮门走来。
一双丹凤眼格外犀利,看着江暖。
“师妹是不肯认我这个师兄了吗?”
郑旦看着她,语带失望的斥责。
江暖眼底一下子泛起泪光,“……师兄。”
郑旦欣慰的点头,要不是昨夜收到那封信,这个面冷心热的小师妹还不知道要忍到何时!
都怪这顾景初,忘恩负义之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虽然去了,但是师妹你要记得,你还有师兄,师兄虽然位卑,但只要师兄活着一天,就要做一天你的倚仗!”
“嗯,师妹记得了。”
江暖乖顺的模样,让郑旦稍稍安了心。
他随即转头冲着顾景初,深深作了一辑,“下官拜见顾大人!”
要说大凤朝的文人,那可是文人的典范,最知道怎么不动声色不带脏字的刺伤对方。
郑旦可是师兄,顾景初要是因为官位比他高就不论师兄弟的辈,那被人知道定然是会受到抨击的。
唬的顾景初连忙回礼,“郑师兄使不得使不得,小弟侥幸坐上高位,但在师兄面前,还始终需要学习,就连老师生前都要我要多多向二位师兄请教。”
“既然你认我这个师兄,那么今天这事儿,师兄就要多说两句了。”
郑旦脸若冰霜,变脸速度十分快,顾景初都有点跟不上,“师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放着大好前途不顾,放着家国天下不顾,要走向绝路!”
他说的义正言辞,字字句句像是凿在顾景初心上。
知道被郑旦捏住了把柄,顾景初无法,只觉得晦气,心头忍不住抱怨起枣儿这丫头,不识大体非要跟着来。
这个师兄最是古板迂腐不过,顾景初只好做痛心疾首的模样。
“弟羞愧不已,请教师兄。”
“那好。”郑旦长身玉立,看都不看一眼那贱婢,挥了挥衣袖,“这贱婢勾引主子,逼迫大妇,还请师弟立时打杀了!”
枣儿惊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顾景初也被吓了一跳,但他不说,也不能说,反而把矛头调转到江暖身上,“夫人意下如何?”
这话问的诛心,江暖要是同意打杀枣儿,便落下了不贤不慈的名声,要是她不同意,一面是白费了师兄为她做主的好心,一面会让顾景初和枣儿得意。
郑旦看向顾景初的目光更冷了,一脸的不赞同。
他这个师弟往日看着还算机灵,对于老师着重培养他,大家都是心服的。
可老师刚走,他便如此的不着调,真是让人失望!
按照师妹的性子,早晚要被他拿住,可惜他只是一介师兄,能做的也不多……
郑旦一时有些心灰意冷,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只见师妹捂着心口蹙眉。
“小姐,可是心口又疼了?”
夏荷连忙上前搀扶着她,不远处的春桃端着热腾腾的药从厨房归来。
“小姐,您的药好了。哎呀,这是怎么了,可是又疼了?我可怜的小姐啊,大夫交代过要您不能动气,不能伤心,您怎么……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春桃哭唧唧的把药端进去,夏荷紧跟着搀扶江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