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羽没抬头也没吭声,因为脖子感觉酸痛,况且腰真的好痛诶,只不过叶凡羽没有嗷嗷叫出来罢了。他稍稍闭上了眼睛,为了不看见一些饶人心智的东西,他想短暂的静静。
肖克也没接着说话,两个人的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先开口,也没有人先让步,能听到的只有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稳健的呼吸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多余的声音了。肖克想要抽烟,但是又收回了这个念头。
而叶凡羽呢,他又开始想念起某一个人来了,那个让他充满愧疚的人,什么时候能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是尸体也好,活人也罢,只要能再见一面就足够了。到底是什么在阻拦他去见他的欲望,他也不知道,可能是沉重的责任,又或者说是他自己胆小怕事根本不敢面对那个被自己伤害的人。空白的脑海里一瞬间被填满了黑色,只剩下他自己形影单只的留在原地。没有污秽的谚语,没有攻击的人,也没有温暖的日光,更没有刺向他的匕首,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是黑暗,叶凡羽一度感到害怕,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场景,这种场景让他觉得窒息,这是苏景走后他所留下的后遗症,似乎改不掉了。只要是他觉得空虚无助又或者是在夜不能寐的时候,他闭上眼睛,过不了一会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有这种让人无法呼吸的感觉,他并不享受其中,也不曾想要摆脱这种痛苦,他只觉得这是他的罪有应得,没有人能把他从里面救出来,他也不需要,这是他对死去的爱人,唯一的,祈祷了。
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夜晚,不同的地点。每个人都在做着不同的梦。梦是一个人的日思夜想,也有可能是一种还没有实现的愿望,又或者预示着未来会发生的事。
只不过有些人在这个夜晚被喜欢吊胃口的人吊住了,那自然是没法安心入睡,又要想着即将会发生的事,又在思考是什么性质的事,更无奈的事,却在大家都已经安然的时候不能随便乱动,这样不仅自己睡不好,就连周遭的人都要一起遭殃,这简直是灾难中的灾难。
叶凡离辗转反侧的呆在床上,只不过一会就不再翻身了,她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三个人,就算她不睡,另外两个活人还是要睡觉的。雪狸已经和她说完话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最奇怪的是,叶凡离都没有看见雪狸的车子,所以走过来没有可能,也许是text呢,但是更加奇怪的事就是如果是计程车,那雪狸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叫计程车呢?那她怎么回去的。
这些问题都在叶凡离的脑子里疯狂的打转,怎么赶也赶不走。就好像像瑶柱在里面似的,叶凡离可不希望这样,她可不想让自己美好的生活让一堆莫名其妙无中生有可有可无的破问题给骚扰了。
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苦苦挣扎了好一会才得以从这些乱糟糟的问题中摆脱出来,躺在床上开始数羊,当她数到第五百三十二只的时候反倒是就这样简单的轻松入睡了,看上去很简单的流程?大概就是这样了。
只不过叶凡离在梦里也会没得安生了,毕竟数羊睡觉,也没人能保证你的梦里都是小羊啊。
叶凡离只知道自己踏进了一片黑暗之中罢了。只不过她的四周好像都是透明的玻璃,她现在就像是被囚禁在里面的小鸟儿。叶凡离识图敲打这些玻璃,发现除了敲击的声音并没有其他任何不一样的声音了。这让她苦恼急了。
就在她打算苦苦放弃挣扎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转瞬出现了一瞬的光,叶凡离的眼睛虽然在这一瞬间被刺痛了一下,但是人类本能寻找光明的冲动还是让她看向了那边,说不定有办法可以逃出去呢?
谁知道叶凡离看到那阳光底下的东西却一下子整个人都受到了惊吓瘫坐在了地上,她看见了,她看见的人是如此的熟悉,让她一下子就看到的就是那双有特点的眸子,这黑夜中唯一纯彻的蓝色,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会拥有了。
那是林霖,只不过吓到叶凡离的并不是林霖出现在她的梦里,而是…
那人整个人都悬浮在半空中,一条绳索丝丝的勒住了他那脖子,一条红色的印子是那么的清晰,但是叶凡离能看出来这并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那人的双手无力的下垂在两边,蓝色的眸子始终没有闭上,甚至还能看见泪珠依旧在不停的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滚落出来,一滴一滴的地上的一滩鲜血逐渐的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