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婴信心满满的说着,说罢将方巾小心翼翼的收入袖管里,袁厌崖道:“我都忘了你善驱鬼魅,让鬼魅替你做事,那是自然好的。”
“等到了夜里,我也去问问那邹衍的想法,如果他有心想收回邹潜替我们找到织娘是最好的,如若不然……”诡影话到一半没有继续,而是望着邹衍和柳家庄主二人的方向,伯婴和袁厌崖也没有再问,而是个坏所思。
深夜,待月上柳梢头,伯婴口念咒语,召来四方鬼魅,嘴巴动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拿出方巾,在鬼魅面前挥了几挥,再说了几句,四方鬼魅尽数散去,伯婴将方巾收好,满怀心事,不肯睡去,转眼便已天亮。
第二日,三人在庭中相聚,伯婴问诡影邹衍那边商量得如何,诡影有些泄气道:“他的家仆说,他病了,说是在高处受了寒凉,人上了年纪就容易生病云云,我去看了一眼,的确带着病气,不过……”
“不过什么?”伯婴问。
“我瞧着像是假的,只因他闪烁其词捉摸不定。”诡影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是想着,如果他能从中做好,说不定,我们救织娘会顺利些,如果现在二殿下在就好了。”伯婴也有些丧气。
诡影只觉出现了幻听,笑着问:“为何这么想?”
“那无极殿里什么好宝贝没有,就算是一颗普通的仙草给那老头子嚼了说不定病也好了,省得是个累赘。”伯婴一句话让诡影差点没笑出声来,袁厌崖更是在一旁道:“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如你永远也治不好一个装病的人,他现在有心拖延,想必,也只是为了以他自己的力量全服邹潜,也不是什么坏心,只是,如果有用,他也不必如此忐忑了。”
“本来找干娘这件事,就没有想到会如此复杂,本来想着杀上门直接要人便好,现在反倒好,还承了别人的情,左右为难得很,好在今夜四方五鬼便可回来传达讯息,不然,我非得急死不可。”伯婴道。
这样一来,诡影反倒有些难堪,他不自在道:“若是,若是今夜四方五鬼有了消息,我和你一起去救织娘回来吧,一个凡夫俗子的影子变化的精怪我还是能对付的。”
“我们一起去,不必给那邹衍面子,他若是识时务就应该和我们一并去质问邹潜,搞得这许多弯子倒显得小家子气了!”袁厌崖也道,伯婴点了点头,只等夜幕降临。
咸阳忠义堂邹府内,那身穿棕黄色衣衫的邹潜,一把将一张绢布拍在桌案上,怒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此时,偏厅里传来一个尖锐嘶哑的声音:“你说的昆仑诡氏?他们来了?”是个男子的声音,男子缓缓走出,一脸的狡诈,蓝布蓝衫,花白头发花白胡须,只见他轻轻拨开珠帘,若是是双洁白如玉的美人手拨开倒也罢了,只是,那拨开珠帘的,是双犹如枯槁,十指如柴的手,指甲全的变黑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女又和三途收编下的,那个小螭儿龙啸勇,他现在的身份,是赵高的弟弟,赵成。
“不,不是,是我大哥,我大哥派人送来急书,奉劝我将那日在山崖下救下的女子送归到雍县柳家庄,届时,还要我一躬扫地,礼数尽全,否则,不出三日,他们便会找上们来,大哥,我曾几次问你,昆仑诡氏到底是何来头,小弟虽未亲眼见过,可是,可是你们个个如此……可……可叫我如何是好?”
“那女子与你萍水相逢,你将她送归回去便好,何苦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自己。”龙啸勇道。
只见那邹潜不做声,久久才说出原委:“龙大哥有所不知,我和那邹衍乃是一母同胞所生,我二人感情向来不错,我年轻的时候,家中曾说过一门亲事,对方是当地大户,可是,那时我早已心有所属,只是后来那姑娘莫名失踪了,有家仆来报,说我大哥曾对那姑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我是邹家二公子,怎会和一民女结合云云,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我再也找不到她了,就因这件事,我和我那亲大哥心里有了芥蒂,而我也始终没有答应娶那大户的女儿为妻。
这么多年来,我多处游历,一来想聚拢人脉,二来是想找寻我那当年的红颜,就在前些时日,路过幽州,在山崖下,我又看到了她,时隔几十年,她依旧容颜未改,在那时,我就认定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她离去,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不会让她离我而去。”邹潜说到动情处,几尽哽咽,只见那龙啸勇鄙夷的看着邹潜,心生怀疑,又道:“你明知她不是当初的……”
“不,她就是小颜,我说她是,她就是!”邹潜有些怒道。
“好好好,就算她是,你可想过今后打算,此事,我祖爷爷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就是命我来告知你,不能与诡氏作对,你当初想叫祖爷爷帮你一把对付诡氏。根本不可能,祖爷爷怎会为了你而和诡氏反目!你呀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你自己收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