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低着头走了进来,在大渣面前站了下来。
“黑皮,那个假洋鬼子找到了没有?”
“大哥,我正在抓紧找。”
“抓紧,抓紧,你都抓紧了几天了,给你三天时间,再找不到他自己去北山石场打石头。”
“是,大哥,我一定抓紧。”
“还有那辆出租车找到了没有?”
“有点眉目了,那辆出租车不是我们北区的,好像是南区的。”
“我不管他是那个区的,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敢管老子的闲事就要做好迎接老子怒火的准备,去吧!”
打发走了黑皮,大渣站起来准备出去,那两个小妖精有好几天没去了,现在的心里的火气太多了,泄泄火对身体有好处。
大渣前脚出门,白鱼便也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条白色的纱质低胸无袖旗袍,隐隐能看到旗袍内黑色的内衣内裤,旗袍紧紧地勾勒着她火爆之极的身材,过低的领口露出一对圆球近一半的体积,简直呼之欲出。
裸露的手臂上挎着一个小包。
她没有走大酒店的前门,而是从后门走出。
白鱼不会开车,原因是胆子小,一般出门她都是搭出租车。
今天白鱼的运气不错,一出大门就看到一辆空驶的出租车出现在视线里,她优雅地举起了雪白的手臂。
。。。。。。
韩颖站在出料口的大门旁,看着从库房里被叉车叉出来的一件件毛料被装卸工一件件地搬进集装箱货车里。
在华联冷冻加工厂已经上班一个多星期了,虽然稍显忙碌她却感到活得很充实。
作为统计和保管员,她的工作算不上清闲,反而还有点忙碌。
统计工作倒没什么忙碌的,只是每天下午把各个车间汇集来的数据进行一下电脑整理,这工作需要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忙碌的是仓库保管员这个工种,华联是个大型的水产加工企业,光是毛料库、成品库就有十几个,好在她只负责一号楼一到三层的六个仓库,要是所有的仓库都交给她管,那可真得累死。
保管员的职责说白了就是查数,每天早晨从毛料库里出了多少吨的毛料到车间,晚上有多少成品入成品库,吨位数字必须准确。
再就是从外国发来的毛料入库和成品积累到一定的数量时往外发货,除了这些,保管员基本也属于清闲的职业。
今天是往华联下面一个分厂调鳕鱼毛料。
所有从俄罗斯或阿拉斯加运来的鳕鱼毛料都集中在华联总厂的冷冻库里,下面的分厂用料时会有厂子的车送下去。
六七个装卸工一边说着乱七八糟荤雅掺杂的话语一边往车上装着毛料。
韩颖清楚地记得现在往车上装的毛料是昨晚半夜时分入库的,当时她被叫起来还因为睡眠被吵醒而抱怨了几句。
毛料每件都用牛皮纸或编织袋包装,每件十公斤到四十公斤不等,今天装得是二十二公斤的包装。
开叉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厚重的棉衣,把叉车开得风风火火。
风风火火的女人同时也是马大哈级别的代表,这个叫唐欣的女人从运料电梯上叉下一板毛料,一个急转弯后竟然一头撞到了那根粗大的柱子上,叉车上的毛料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死老唐,怎么开得车,昨晚是干事了吧?脑袋都干昏了。”
“小唐,你想什么呢?这么大个柱子你也往上撞。”
装卸工不干了,一边开着玩笑一边重新把散落的毛料摆到垫板上。
唐欣一个中年妇女,正处在能掏能扯的岁数,当然不会闷头不语。
“啊,昨晚干事了呀怎么地,和我家老头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又不犯法。”
“想什么,我想你了呗,我想你裤裆里的小东西有没有一寸长。”
别人都在又说又笑,可韩颖却笑不出来,她毕竟还是没结婚的人。
“哎!这是什么?”一个叫小刘的装卸工叫了一声,然后举起一个不大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