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位死灵法师,一左一右站在身边,同时用眼神催促:
左手是闻讯赶来的林恩,他那个黄金骷髅善解人意,已经摘下自己的脑袋,准备给格雷特当作教具;
右手边是逃了一条性命的奥利维,双手捧着眼睛里拔出的尖刀。刀刃上鲜血淋漓,擦都没有擦干净。
格雷特非常怀疑,如果骷髅当教具不合适,他就打算拿自己当教具……
格雷特叹了口气,左手接过骷髅头(黄金骷髅还似模似样的鞠了个躬),高高举起。展示一圈以后,右手接过尖刀,斜着戳进骷髅左眼眶:
“大家看,这把刀是贴着左眼眶,从眼球底下戳进去。眼球没有伤到,眼球后面的视神经,更加没有伤到……”
“看不清楚!”
“对,看不清楚!”
死灵法师们七嘴八舌地叫。格雷特仰头喊回去:
“你们自己释放秘法眼!”
“放几个都行,互相不要干扰就可以!”
刷刷刷刷,几只光团四面八方飞下,在周围展开光屏。格雷特拿起骷髅头,激发晶片记录的x光平片,对照着片子继续讲解:
“看这个刀的路径……它是斜着往下插的,经过鼻腔,咽部,一路到达颈部。非常幸运,刀刃经过的路径,没有损伤任何重要的器官、神经和血管……”
死灵法师们反应不一。有些专注人体向、解剖向的魔法师,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趴在栏杆上,飞快记录;
有些专注魔法向,剖尸剖得不多的,就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格雷特在说啥。听了一会儿,又有人喊起来:
“诺德马克法师,这把刀经过哪里,我们记不住啊!”
“就是,这个骷髅也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脑子,血管,神经,哪个在哪里,能不能多讲一讲!”
……看看,看看,这就是系解没背熟,直接上手术的结果……
如果是在医学院,这样的学生,已经被格雷特踢出教室了。奈何这是不眠之塔,格雷特不能踢人,只能朝他们翻白眼:
“不知道的自己回去查资料!回去预习!下次让我讲,谁还在这里吵吵,提头来见!”
头部的器官,组织,血管,都不知道在什么位置,难道要我把那个受害者剖了,现场讲给你们听啊?!
“对呀,提头来见!”
死灵法师沸腾了一下。格雷特瞬间看到教室门大开,两个黑袍法师以和职业不相符的敏捷,嗖的窜了出去。
没一会儿,其中一个飞奔回来。双手平伸,托了一个盘子,放到格雷特面前:
黑沉沉的木盘上,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毛发完整,皮肉完整,眼球完整,幽幽地盯着格雷特看。
“诺德马克法师,请”
送人头来的死灵法师微微弯腰,盯着格雷特,讨好的对他笑:
“这个人头算我们的,您尽管剖,剖完了还有!”
格雷特:“……”
这算什么?
真·提头来见?
好吧,有个大体老师在手,用来说明头部的解剖结构,确实比较方便……
他收敛神色,后退半步,认认真真的向人头鞠了一躬。手术台边,一直环绕着的扩音魔法,把他的小声嘀咕传遍教室:
“感谢您为医学事业,奉献出自己宝贵的身躯,教导我们医学知识。您的奉献精神,将被我们永远铭记”
鞠完躬,固定好人头,仔仔细细开始解剖。一边剖,一边讲解,对照着x光片,用【无声幻影】放大,不同颜色标出各种器官组织:
唉,说起来,他前世都没解剖过人头呢。系解课的大体老师,他只分到了一只胳膊,还是四人一组……
如果不是穿越以后,从黑鸦沼泽薅了不少羊毛,自己偷偷解剖过几具,今天就要丢脸了呀。
无论如何,能够弄到一具大体老师,还是很愉快的。格雷特一刀一刀剖下去,从器官讲到组织,从神经讲到血管。刀光翻飞,嘴角含笑:
衬着面前剖开一半的死人脑袋,怎么看,怎么都有变态科学家的潜质。
有了现场解剖,哪怕是对系解不熟的死灵法师,也听得津津有味。现场咳唾不闻,只有格雷特的讲解声,和刷刷的做笔记声音。剖完讲完,忍不住感叹:
“其实今天还是非常凶险的,刀的角度如果再平一点,就可能戳到延髓;如果刀再长一点,刺破颈内动脉,就可能拖不到救援……”
“诺德马克法师,这个血管,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是啊,怎么看出来的!”
现场嚷嚷成一片。格雷特笑了笑,指着血管造影刚要讲解,角落里,大法师阁下忽然暴起:
“滚滚滚!都滚!人家的独门技术,无缘无故,凭什么讲给你听!今天讲课到此结束!”
死灵法师们一哄而散。格雷特留恋地望着他们,眼神哀怨:
这是何必呢,我讲完了,再向你们要技术交换,你们就不好意思不给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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