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老爷,咱们这个矿规模小,也就百来号人。”来人目光在格雷特胸前的法师徽章上一扫,又打量了一下埃尔文长老,满脸堆笑,应答如流:
谷/span“大部分都是下面的村民,也有外面雇来的。这些村民,一年到头种地也赚不了几个钱,在我们这里干活,一个月能赚两个银币,供两顿饭,他们都抢着来呢!”
格雷特知道这话是真的。农民一年到头,自种自吃,赶上运气好,能填饱肚子——但是真的赚不到什么钱。有个打工的机会,特别是还在家门口,他们确实会抢着去的。
每月两个银币,供两顿饭,也不算少了。参考格雷特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身为城卫军新兵,月薪是五个银币……
“那个作坊呢?是不是你们的?里面有多少人?都是村民吗?”
“作坊倒不是我管的。那是老爷另外找人建的,里面也就几十号人吧……村民倒是不多,作坊里的活儿,这些穷棒子做不了。都是外面雇来的,特别是大工,山里哪有啊!”
“有多少人关节、骨头疼痛?”
这一句话问出来,管事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是一僵。
他飞快地转头望了矿洞一眼,看了看那些背着矿砂爬出洞口,在附近停下来的矿工,看了看他们沾满黑灰的脸庞和伛偻的脊背,小声摆摆手:
“那个,贵客,咱们到下面说话?这里又脏又乱,让贵客站在这里说话,城主大人知道了,非揍我一顿不可……”
埃尔文长老不置可否地随着他下去。管事住的房子在小溪边缘,距离淘洗矿砂的场地稍有一点距离。众人各自落座,埃尔文长老打量了一圈房里的布置,催促管事:
“说说吧,这里的人,有多少得了那种怪病,关节、骨头一直疼的?”
“这……看老爷您说的。”管事满脸堆笑:
“做这么辛苦的活儿,在矿洞里爬来爬去,扛着矿石运下山,哪能不疼。都是累的,都是累的,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格雷特一直不吭声地在边上观察。看着他摇唇鼓舌,看着他手势翻飞,看着他对自己一行谦恭尊敬,对那些矿工十分轻蔑。他忽然开口:
“那种疼痛不是累的,是中毒。——顺便说一句,你也中毒了。”
“什么?”
管事脸色立变。他双手抬起,想要摸摸自己手臂,再摸摸胸口,瞥到对面还有一位美貌少女,赶紧放下:
“这个,法师老爷,这可不能随便说啊……我、我中毒了?我哪里中毒?这儿会有谁给我下毒?”
格雷特默不作声地摸出一面镜子,递到他面前。管事双手颤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完全不敢去接:
镜子!这可是镜子!这么亮,这么清晰的镜子,巴掌大小的,他在城里的首饰店看见过,一面至少五六个金币!
抵他好几个月薪水了!
“给你照一照而已。”格雷特微微皱眉,有点不耐烦:
“算了,我把它放在桌上,你自己照吧——你的门牙上面,有黄色的圆环,看到了?牙龈贴着牙齿的部位,有蓝紫色的线条,看见了?”
管事颤颤抖抖地弯腰去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脸色越白:
“这,这,谁给我下的毒?是那帮矿工么?还是府里的人?一定是府里的人!为了抢我这个位置,他们想害死我!”
“闭嘴!”格雷特提高声音:
“不是有人给你下毒!就是你们在这里开矿山,洗矿石,开作坊——矿石里面有毒的东西流进水里,你们喝这里的水,吃这里生长的蔬菜,吃这边水里的鱼虾!”
他用力往外一挥手:
“不信你去看看,那些矿工,那些村民们牙齿上,也会有一样的痕迹!”
当然,这些村民糟糕的口腔卫生情况,牙齿大范围发黄、发黑。能不能看到镉环和铅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管事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他向格雷特深深鞠了一躬,猛然奔了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他咋咋呼呼的喊声:
“你!嘴张开!让我看一下牙齿!你!你!你!——动作快点,怎么呆头呆脑的!”
房间里,格雷特一行四人默然对视。埃尔文长老面沉似水,伯纳德板着脸,赛瑞拉气得脸颊通红。格雷特催动造水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慢悠悠道:
“待会儿让他把人都集中起来。不治完矿工,我们不给他治。”
让他欺压矿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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