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密布，淅沥的小雨击打在地上，沾湿了干燥的地面。佐藤绯看着眼前熟悉的天花板，摸着跳动的心脏。沾染了雨水的风敲打着未关紧的窗户，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宁静的房间变的有些烦躁。

“怎么？......怀疑你死了。”九尾沙耶的声音响起，和往常一样带着戏虐和调侃。

“......都说了是记忆碎片，我还没那么笨。虽然这次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这种闪现频率越来越高，看来我很快就要消失了。”活动了一下僵硬脖子和四肢，佐藤绯看向窗外。外面天色阴沉，暗黄色的风把树木刮的摇摆不定。

“你不会消失。”九尾沙耶从文件夹上站起来，安静的道：“我可以给你最强大的身体，但给不了你强大的信念。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他强大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想想你身边的人，想想你欠下的债，你舍得消失吗，舍得去死吗。”

佐藤绯坐在窗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缓缓闭上了眼睛。舍不得又怎么样，不甘心又怎么样。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给喜欢的人，或是喜欢他的人带来幸福。那么多人，那么多穿越者都被那个空间带走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办法抵抗。

“沙耶。”

“嗯？”

“我过两天会回一趟实验室。”

“你想说什么。”

“我很快就会消失，不能让你跟我一起牺牲。再说，那个空间针对的是我，没有必要把你也拖进来。我只是希望，在你重新活过来之后，可以帮忙守护一下那些我在乎的人。”

沉默了很久，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淡淡的道：“......要保护你自己去。我很懒，住在一个地方久了，就不想动了。”

注视着手机里侧着脸的九尾沙耶，佐藤绯靠在窗台上，把手机正对星空。

“......那就陪我看会儿天吧。”

“人的眼睛是世界赐给你最好的礼物。有些风景只有你自己看，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美。无论多么清晰的视频或照片，都没有办法代替这样的意境。”

九尾沙耶看着佐藤绯，平静的道：“根据科学研究表明，眼睛的结构是很复杂的。就以现阶段来说，无论多么精密的仪器，都无法代替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我忽然觉得我不是花心。”佐藤绯忽然道。

“什么？”

“人都是喜欢美丽事物的。遇到美丽的风景，人们总想把它们留在自己的记忆中，或是照片中，用以收藏。那同样的——漂亮的女孩一样是美丽的风景。还有那些感动的事情......某种意义上，它们也是最美好的东西。”

“可能我只是比较感性，喜欢美好的东西。”

九尾沙耶忍不住笑了：“你的口才很棒哦。虽然你说的蛮有道理的，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就是花心，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萝卜。”

“......是吗，好吧，我认了。”

少年的身影在窗边留下了一道黑影。乌云在东京的上空徘徊，伴随着忽明忽暗的闪电。昏黄色的天空席卷了整个世界，仿佛末日已经来临。毛利侦探事务所，窗户紧闭。小兰隔着窗户，看着外面末日一样的景色，胳膊压在课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