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绯看着安室透，眸子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但还残留着一些血丝。安室透眼神微闪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门口。

“想走么，不知道我说的这个秘密，你甘心走吗。”佐藤绯的手按在门上，安静的道，“我们可以交换，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今晚是肯定是睡不着了。”

安室透扶了一下帽子，嘴角微勾，礼貌而优雅的道：“佐藤绯，zero，又或是师兄，我对你的秘密没有什么兴趣。”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秘密是关于组织的呢。”佐藤绯看着安室透瞳孔微缩，淡淡的道：“据我所知，你之前死了一个兄弟，所以才一直很恨赤井秀一对吧。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呢。”

漆黑的眸子里猛地燃起了一丝火焰。透过那充满愤怒的火焰，佐藤绯看到了自己的脸。安室透的神色在佐藤绯说起他死了一个兄弟的时候，就仿佛冰块一样凝结了。刚才缓和下来的房间，再一次陷入了一阵寒意。

窗户微开，夜晚的风吹过两人的头发。

“昨晚我去追击赤井秀一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库拉索。”安室透的一句话，让佐藤绯明白了一切，同时眼底划过了一丝寒意。

他猜的没有错，是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碰巧遇见了落单的库拉，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决定离开组织了。你知不知道......她只是想去散散心，和组织没有一分关系。”佐藤绯每说一句你知不知道，就逼近安室透一步。

想起库拉蜷缩在沙发上，那脆弱而熟悉的眼神，他眸子的血色逐渐扩散。

安室透在那双充满血色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他其实很不愿意照镜子，哪怕是在别人的眼中看到自己。多年的卧底，已经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他不愿意看到那个叫安室透的人，也不愿意看到那个披着安室透皮的降谷零。

在这一点上，佐藤绯和他很像。这些年来，他用了太多的身份，见过了太多的人，说了太多的谎言。有一段时间，甚至是现在，他一度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或者说，可以分清，但是他找不到了真正的自己。

那些虚假的面孔，仿佛每个都是自己，又仿佛每个都不是。

“事情已经告诉你了，该你说了。”安室透看着佐藤绯。他有预感，佐藤绯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很难接受。

他甚至已经有了一些大胆的猜测。

“组织，你知道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吗。知道联合国吧，组织就是所有国家建立的黑暗联合国，明白吗。”

听着佐藤绯的话，安室透感觉浑身冰凉，仿佛数九寒天一盆冷水从头浇灌而下。即便他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但也和这些相差甚远。

“不......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你去哪！”

安室透猛地抬头，看着佐藤绯拉开门，站在门口的背影。

佐藤绯没有说什么，关上了门，留下安室透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的喃语。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往的一切。所有的画面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在眼前划过。与此同时，佐藤绯的声音也在他脑中不断的响起，让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理智告诉他，佐藤绯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