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雾气很浓，从清晨弥漫一直到了午后。有些事情说不在乎，可终究还是在乎的。在男人走了之后，佐藤绯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收拾着吧台。

他莫名想起他和灰原哀的情况。他们的关系很好，但又很冷淡。她总在他以为很了解她的时候，露出新的一面。

佐藤绯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浓雾，微微敛眸。他此刻对于灰原哀的感觉，就像这天空中浓雾一样，似乎能看得清，但仔细看又是一片浓雾。

与此同时，一个背着柳钉书包的少女站在酒吧的门前，眼底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只是见了一面，之后得知了少年的死亡，她心里竟然会这么难受。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听完了少女的讲述，佐藤绯缓缓道，“他走了，也解脱了，对于他来说，是快乐的，这就够了。”

“大神，你能不能讲讲他之前的事情。”少女微眨着眼睛。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的眼睛，他之前一定经历了一些忘不掉的事情。”佐藤绯递给少女一杯啤酒，安静的道，“小丫头，故事听够了就回去吧，酒吧暂时不适合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少女撅了噘嘴。

听着少女的话，佐藤绯有些恍惚。曾几何时，所有的人都在说他的不着调，他几乎就是那个最幼稚，最没有边际的人。现在这个少女竟然说他不好玩。他有些恍惚，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这么多了吗。

“喂，你怎么了！”少女伸手在佐藤绯眼前晃了晃。

“没事，你坐着吧，我请客。”佐藤绯走到酒吧门口想起了什么，回头道：“顺便帮我看一下门，我一会儿就回来。”

少女刚要说话，佐藤绯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女孩张了张嘴，无语道：“这什么人啊，也不怕我偷了东西就跑。不过这破地方也没有东西可以偷，全是啤酒。”

佐藤绯的酒吧里，按照他的想法，只是简单地装修风格。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成堆成堆排列在墙上的啤酒。如果是一个对啤酒有着强烈欲望的人进来，一定会像来了高chao一样，原地昏厥过去，口吐白沫。

少年穿过浓雾，来到灰色的墙头前。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他有预感，这也不是他最后一次来。对于灰原哀，他似乎一直都处于弱势。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想说的，和嘴里说出来的总是不一样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

想起在英国的那一晚，佐藤绯神色有些恍惚。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清晨，记得灰原哀醒来，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那眼底的东西。

死亡与夜色为友，总在凌晨时分乘虚而入人们的心。那时候，他在灰原哀的眼中看到了死意。之后那死意化作了恨意，成为了一把横空划下的匕首。

思绪从记忆中抽出来，沾染了几分秋天的冷意。佐藤绯站在阿笠博士家的门口，没有敲门，就那样站着，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