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铵恪，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举动，会让你的同僚们显得非常的...懦夫？”

将手从沙漏上挪开后，索什扬发出了略带调侃的声音。

“就算你真替他们承担了这份责任，他们也未必会感激你，甚至可能会敌视你，因为你代表了他们身上一段抹不去的耻辱，有可能会在事后给你扣上一顶丧权辱国的帽子，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把你从历史中彻底的抹去，以此消除他们的耻辱感。”

铵恪却只是淡然的回答道：

“凤凰王殿下，您的思维很像一个鸠拉。”

“嗯？我可以将其视作一种侮辱吗？”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们没有那么多肮脏的政治考量，也没有那么多彼此间的争权夺利和勾心斗角，我们只遵循上上善道。”

“那我更好奇了，你们以太，是用什么方式控制其他氏族的，让他们对于你们如此...服从，近乎于一种心灵控制一般，是灵能吗？还是某种科技？”

“在下不知道什么是灵能，更不知道什么科技。”

“那怎么解释呢？”

“无私，奉献，一切只为上上善道。”

“你能保证每一个以太都如此？”

“我能。”

索什扬摇摇头。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绝不是正常的事，任何有思想的个体组成的团体都不应该有这样高度和纯度的思想一致性，除非你们是泰伦那样的格式塔生物群，但很明显并不是...不过你们的秘密隐藏得很好，我们解剖了那些随军以太的尸体，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灵能器官以及信息素器官。”

但他的话并没有激怒这位以太。

“我们从未考虑过用控制的手段去统治人民，我们是引导者，是协助者，但绝非统治者，只有鸠拉的那些独夫暴君们，喜欢用毒气，爆炸项圈和饥饿去胁迫自己的人民，用迷信，用虚无的神像来催眠去麻醉人民，但我们不会。”

索什扬拍了拍手。

“非常自信的自吹自擂，那么铵恪，你知道如果你接下这份责任，后果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那么多的牺牲和死亡，如果只是一个道歉和下跪就能化解，那么也未免太轻松了。”

铵恪所说的，便是大部分以太都没理解的，隐藏在停战条约第一条里的潜台词——索什扬只说了去下跪道歉，却并没有说能回来，这也就代表着克珊必须要牺牲一位高阶以太，用他的血来平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