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漠在门外呆了半晌,有点藏不住气的问司临:“你说她俩在里面说什么呢?”
司临和飞陆如今都各怀心事,只顾自己沉默的看着天,玄漠见他不理自己,悻悻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无聊,他微微颔首,眉宇间的忧伤转瞬即逝。
这些时日以来,玄漠夜夜噩梦缠身,但他怕夙沙知道,因此一直极力伪装着自己,有时候连皱眉都不愿意让夙沙看见。他知道夙沙的,夙沙不会安慰人,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么难过,一定会憋出内伤,还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说。
只是他们两个太久没有谈过心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都已变了太多,却还固执的以为对方仍是最初见到的那般模样。
玄漠叹了口气,身边有人轻声问:“怎么了?”
“你怎么出来了?”见是夙沙,玄漠笑了笑。夙沙却皱眉,伸手附上他的双眼,声音温柔:“阿漠,你哭吧,刚才言诺抱着我哭了很久,可是你却只敢在梦里哭。你哭吧,你的泪水会浸湿我的手心,我就在你身边。”
若是以前,夙沙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玄漠微微愣了愣,嘴角扯开一个完美的弧度。他拿下夙沙附在他双眼上的手,这才发现那三个男人都已经进去探望言诺了。
“你放心吧,我没事。”玄漠摸了摸夙沙的头,“我怎么能在我的女人面前哭,你会伤心的。”
“我可不止一次为你伤心。”夙沙撅着嘴,很不高兴的抽离自己的手。
玄漠笑的尴尬,却也掩饰不住心里满满的宠溺,他从身后抱住夙沙,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压低了声音:“谁都可以哭泣,但是你我……但是你我不能。以前月神总是责备我不知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大,如今我终于明白她的苦心,可是她却不在了……”
“阿沙,我想看这六界生灵真正的和平共处,安安稳稳的生活,我们到那时候再累好不好。”
他说话的语气令夙沙鼻尖发酸,夙沙轻轻点了点头,半开玩笑道:“我猜你那时候都老的牙掉光了,然后抱着我大哭三天三夜。”
“哪能啊,我就算大限将至之时也是如今这么英俊潇洒。”
“你去死!”
木屋内。
言承身边的小丫鬟端了粥进来,言承看了看司临和飞陆两人,这一路上他已经受够了,所以不等丫鬟说话就一把将粥抢了过去,坐到言诺身边微笑道:“姐,我喂你。”
言诺看了眼司临,又看了看飞陆,什么话也没说,但也没理言承,而是自己把碗端了过去,言承尴尬的笑了笑,便起身站在一边。
言诺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后,玄漠和夙沙走进来,说要言承先带他们去祭祀神剑剑柄的地方,言诺也要去,态度很强硬。玄漠本想让夙沙劝劝她,不曾想夙沙满脸笑意去扶言诺。
几人均是一愣,也不晓得她俩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徊川寨不大,言承走在前面,夙沙和言诺跟在最后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寨中草木妖祭祀剑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