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船过芜湖,叶云程出了房间,看着码头上热火朝天的模样久久无言。
某一刻,他真想下令船队停下,然后挥兵占领芜湖。
因为这里太好了,满足他对工业的一切愿望。它有丝有染有药,挨着马鞍山铁矿,钢铁产业蔚然成风,生产有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苏钢、芜钢。
可惜了……
叶云程意兴阑珊返回了自己房间。
又过两日,船队到达南京。
叶云程没有耽搁,直接派李唯辅带兵备印信下船接洽。这里是留都,王之临这个八品官儿级别不够。
然而半日后李唯辅便带来噩耗,南京兵部衙门的吏员说派不出船来运送川兵,叫去镇江找漕运总督。
李唯辅当时便回:“自家有船”。
却被小吏翻了个白眼,不阴不阳道:“大运河有专门的平底沙船,岂是你们的船说走就走的?”
于是李唯辅只好回来。
叶云程第一时间没去想是不是南京真没船,而是想起以明末的腐败,这些人莫非想索贿?
问起李唯辅,李唯辅也不能肯定。
两人商量了下,索性两条腿走路:李唯辅继续去沟通南京兵部,多花钱,只为不耽误北上大事;王之临过江去镇江,问问漕运衙门,也把钱带够。
议罢,找来王之临告诉他决定。
王之临当然义不容辞了,他平时就干这种跑腿的工作。遂拿着叶云程递过的5张百两银票,下船点了两个夔州卫所兵,急急过江而去。
第二天,李唯辅先回来,一见叶云程就叹气,摇头道:“银子花了上百两,终于见到个员外郞,但其一味推诿……”
特么的!
叶云程重重拍了下桌子,恶骂出声,“溜鸟尚书,莳花御史,果然不是吹的!”
李唯辅嘴皮动动,想劝叶云程小心说话,却想起自家的遭遇,不禁长叹一声,彻底闭上了嘴巴。
下午,一身酒味儿的王之临回来了,进门先喝了三碗凉白开,方才揉着两边太阳穴,病恹恹道:“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喝了两场大酒,500两银子涓滴不剩,终于打探出消息。”
“快说说。”叶云程催促道。
李唯辅也拿眼睛瞪着王之临。
两人都把他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王之临被两人的表现吓了一跳,不敢再卖关子,道:“开春化冻后,漕运衙门忙得要死。眼看着四月到了,先是苏北的船;五月是苏南的船;六月是浙江湖广的船,顺次起运。”
接着声音低落下来,“他们说现在没有船派出来……”说到这儿瞟了一眼着急的李唯辅,续道:“就是我们的船也不行。因为这段时间他们要派通沙船清理河道,暂时封闭运河。”
“可不能让我们一直等吧?”李唯辅追问。
“那倒不是。”王之临摇摇头,道:“他们说,我们可以去找南京兵部,领了命令走陆路。”
靠!
叶云程一拍额头,这皮球又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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