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饼的大眼圆瞪,“就为了一个饼子?”
叶宰含笑点头:“对,就为了一个饼子。老乡请放心,只要你能跟我干,包吃包住,每个月还给你开二两银子,咋样?”
“去哪儿干?”
“建昌。”
“建昌在哪儿?”
“成都往南,嘉定府下头。”
“啷个远啊?不切不切。大人,我屋头还有八十岁老……”卖饼摇着头,膝盖一弯就要下跪求情。
叶宰伸手拦住,道:“放心噻,你的妻儿老小我帮你养了……”
话到这儿,叶宰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辎重营还很缺人,只要你的家人能帮着缝缝补补,每月也发一两银子,如何?”
“当军户?不干,打死我也不干!”卖饼的摇头幅度更大了,疯狂使力往下出溜。
“不是军户,不是军户!是募兵,募兵你晓得不?有年限的。”
……
李唯辅有滋有味喝了三碗粥,方才见大堂后帘子晃动,叶宰一行人走了进来。
除开亲兵外,后面还跟着一个萎萎缩缩的人,观其脸色,三分的不情愿又夹杂着七分的激动,总之很怪异。
“来来,古师傅,饿了一天了,先喝几碗稀饭暖暖胃。”
叶宰热情地将卖饼的古师傅引去王小一桌。
古师傅别扭地行了个拱手礼,然后小小翼翼坐了下去。
待叶宰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李唯辅冲对桌使个眼色,笑问:“怎么回事?”
叶宰咧咧嘴,低声道:“君杰兄,吾之军粮大事定矣。”
“嘿嘿……”
两人低声欢笑,举碗相庆。
吃过早饭,叶宰命两个亲兵跟古师傅回家,帮他收拾细软、安置家人,然后带往南城外大军宿营地。
他则和李唯辅再次拜访布正使。
这次布正使在了,对叶宰这个勤王功臣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接见。
两人一起回顾了川兵北上勤王的事迹,叶宰还主讲了皇帝于平台接见的故事。
布正使听后,以羡慕的语气,高度赞扬叶宰为首的川兵在陛下面前为川人争脸了,并与之共勉,日后当再接再励,勤于王事!
宾主尽欢,茶换过一道,叶宰再谈起了布正司对建昌道的支持等事务。
布正使立马变脸,叫苦道:“叶副使,本官这个布正使难做啊。现今巡抚总管一省,布正司已经沦为收税的衙门,只能收不能拨哇。故你要的支持,本官给不了,你得找张抚台。他一句话,本官也没二话。”
叶宰退而求其次,道:“蕃库不仅有银子罢?要不蕃台大人给属下拨点粮种、耕牛、农具什么的……”
“叶副使,你是带兵的当知兵事。奢安之乱持续好几年,波及几府以致蕃库欠收,平叛军队又人吃马嚼,财物流水一般淌了出去。如此只出不进,哪里还有余粮?”
“我买,买总行吧?不过,这价格?”
“嗯……叶副使固然不是我的属下,但治下土地却与我四川布正司有关系,本官责无旁贷。这样,本官与你一道手令,你自去与仓库大使接洽。”
叶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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