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六日,船只筹集过半,王之临追到了彭山。
然而带给叶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王之临风尘仆仆从马上下来,走着八字步,一看就是新司机,大腿都磨破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后跟着的一辆油壁马车。
椭圆形的斗拱;雕花的厢体;绣花的车帘,一切都透着股低调中的奢华。
叶宰指指油壁车正要相询,忽地微风袭来卷起帘子,两张如花似玉的娇颜一晃而过。
“这是行之兄的?”叶宰瞠目出声,而且感觉很奇怪,莫名的有点心虚。
“良臣休要胡说!”王之临连忙摆手,正气凛然道:“这是弟妹与她的婢子。”
“弟妹?”叶宰顿觉自己好像单脚站在了悬崖边上,下面便是万丈深渊,遂费力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舌头打结道:“我……我的?”
“嗯!”王之临重重点头。
完了,被人找上了门!
叶宰双脚踏空,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完全没有做好与叶家家属见面的准备。
本来嘛,安徽与四川隔那么老远,按古代的路况以及治安状况,普通人如非必要基本不会出门,以致他都没想过人家会主动找来。
所以,他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哪料刚退了半步,便听到油壁车里传出一道柔美的声音:“夫君。”
叶宰顿时像中了定身法,进退不得。
僵持片刻,叶宰强行调动脸部肌肉冲油壁车方向露个笑脸,接着脖子“咔咔”转向,问王之临:“行之兄,你在哪儿遇到她……们的?”
王之临道:“叶老爷不是托镖局送来银两吗?弟妹两人便是跟着镖车一起来的。前日我得了兵部公文,正要启程,不知怎么那么巧,刚好碰上了。”
说罢给叶宰眨了个眼,仿佛在恭喜他家人团聚,
“巧,真是巧!”叶宰呲出几个字,眼珠子一转道:“银子在哪儿呢?我要去感谢下镖局的镖师们。”
王之临离叶宰近,能清楚看见叶宰的脸皮在做不规则的抖动,心说莫非良臣太过高兴了?便随手一指油壁车后,道:“后面几辆马车上。不过,这等小事让我去做即可。弟妹千里而来,你还是陪陪她吧。”
说着话还拿手去推叶宰,却不想叶宰今非昔比,已然是个昂藏的汉子,推之不动。
叶宰一边使力扎稳身体,一边摇头道:“行之兄,你是知道我的,凡事必先公而后私。镖师们由我亲自去感谢为好!”
“不必不必,我去……”
“必须我去!”
两人争执间,油壁车车帘一动,袅袅娜娜走下一个女子来。
她戴上了帷帽,吐气如兰吹拂面前的轻纱飞舞,“相公,妾也感激镖师们千里的护送之义,可由妾陪你前去,可好?”
不好!
叶宰骑虎难下,想拒绝又说不出口,无奈道:“那……行吧,你走得动吗?”
“少爷别小瞧了少夫人!”油壁车上又响起声音,接着下来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朝叶宰道:“少夫人武将世家出身,又不缠……”
“春霖,住嘴!”少夫人娇嗔着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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