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土司。”叶宰沉声道。
王之临和秦佐民顿时惊呆了。
稍停,王之临断喝道:“不可,无上命不得随意征伐土司。”
秦佐民磕磕绊绊道:“良臣兄,就算你可以临机处断,人家土司也没动手啊。”
叶宰眼中凶光闪过,冷声道:“怎么没有?上次马喇司攻打盐井卫后跑了,是谁收留他们的?”
秦佐的嘴巴越张越大,“那可是云南……”
“云南又咋了?收留叛徒等同叛逆!他云南不管,本官替他们管!”叶宰一拍桌子,正气凛然道。
秦佐民当场失声。可王之临不吃叶宰那一套,也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良臣,你就胡闹吧,我就等着跟你一起被投进诏狱!”
说完后直接拂袖而去。
“嘿嘿。”叶宰却一点不生气,向秦佐民摊开双手,笑眯眯道:“佐民,看到没?行之还是支持我这个提议的。要不怎么愿意和我一起坐牢?”
秦佐民无语点头。
……
崇祯五年正月二十七日晚,千呼万盼的郭保风尘仆仆赶回攀西州。
当天夜里,原基地西营办公楼的灯火亮了一夜。
翌日凌晨,王之临、秦佐民、郭保、赵匡、马二柱等人全部顶着黑眼圈鱼贯而出。
虽然一晚上没睡身体疲惫不堪,但众人的精神头却是很足,个个眼睛里都散发着莫名的光彩。
只因他们是同类人!
如果把叶宰麾下的文武分阵营的话,他们就是明显的激进派,建昌的李唯辅、宋伦等人可归为保守派。
王之临希望叶宰立功,早日挤进中枢发挥更大的作用,为此不惜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陪叶宰一起上菜市口;郭保等文吏不清楚叶宰的布局,却都希望叶宰功越积越多、官越升越高,自己也好跟着水涨船高。
而秦佐民、赵匡、马二柱等武人则是巴不得打仗了。
其中当然也有细微分别:秦佐民相对纯粹,他好打仗,具体的考虑要少一点。因为他的后路比其他武人要多一条,即使他犯了错,他的姑母秦良玉也不会不管他,以秦良玉如今在崇祯心里的地位,保下来应该不难;
赵匡和马二柱等人就和秦佐民不同。他们相当于绑在了叶宰的战车上,叶宰兴他们兴,叶宰亡他们也得不了好。更何况他们起步低,功利性要更强一些。
现在都才是把总、哨官,相对于总兵官、大都督、封伯封侯,这才哪儿到哪儿?
只有战争,唯有战功!
这就是普通武人的宿命!
因为他们不像大萌的世袭军卫,人家与国同休,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什么公啊侯啊,二品三品根本不用费尽巴啦去追求。有那时间,不如想着怎么多挣点钱,多享受享受生活。
何况,把军事能力整太强了也不好,到时皇帝就该猜忌了,你想干哈?
……
当天下午,一道道盖着建昌兵备大印的军令发往攀西各个部门。
副总兵秦佐民吹号点兵,宣布全军一级战备,人人着甲,兵器不得离手。
第一批300副板甲,300人份的炒米及药品发到先遣部队手上。
建昌标营乙哨有幸分到先遣队,他们将会同炮队乘船提前北上,至行都司边界阳河停止,然后等候下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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