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申时刚过,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找来,禀道:“贝勒爷,东面儿打起来了!”
嗯?
阿巴泰悚然大惊,停杯投箸,起身急道:“走,去看看!”
待上了东城楼,阿巴泰顿时眼前一黑。
因为他来得太巧了,正好看到十二门迫击炮齐射的壮观场面。
这东西,他尝过滋味儿啊,他知道挨炸的后果!
几息后,后果体现。
巨大的轰鸣声一响又一响,掀起的火焰足足几丈高;楯车立即散架,木屑、砂土恍如天女散花般往四周抛洒。
真有一种残酷般的美丽!
阿巴泰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但闭上也不行,他的耳朵还能听到声音。
又是连续两**炸声,接着便是一浪一浪汹涌的鸟铳击发声。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响!耳朵中只有一个声音“砰!”
哦,也有一点杂声。
这便是近在咫尺的大金勇士们的大喊大叫声,不过……那是绝望与疯狂的声音,甚至是哭泣的声音。
阿巴泰激灵灵打个寒颤,睁开眼勉力向外看去。
战场中已乱作一团,马匹在疯跑,不时抖落一个黑点下来;地上的人狼奔豕突,要么被弹丸打中,要么被马匹撞到再踩上去。
更可恨的是,炮弹在向远处延伸,一波波打在最后面,炸死的人马迅速堆集阻断了后路。
阿巴泰心头在滴血,他虽然听不见战场上的人声,但能肯定勇士们必在惨叫、哀嚎。
他没有猜错!
大量的虏兵或拖着残躯,或捂着伤口,悲哭不止,“额娘、阿玛,我要回家……”
戌时初,后世的晚上七点,八月的天色差不多黑了下来。
战场上也差不多打完了。
其实,这都不能叫战斗,应该叫炮弹和铅子洗地。
虏兵跑了一部分出去,但等待他们的将是他们先前看不起的那波明兵。
此消彼涨下,想必这些逃出去的虏兵仍是一个死字。
城上,阿巴泰好像老了十岁,面无血色,摇摇晃晃好像要一头载下去。
城下,周遇吉兴奋无比,抛去了沉稳,抛去了大将风度,不停嚷嚷道:“从此野战再不怕东虏!我大明再不怕东虏!”
洪正身立马浇来冷水,“周将军,我们这是占了壕沟的便宜。若是匆忙遇上东虏,以燧发枪的射速恐怕很快便会被虏骑冲到身前。除非是中营,他们有连珠步枪……”
“对,步枪!还要有更多的迫击炮,更多的手雷!”周遇吉眼中立时升起不可抑止的憧憬之色。
正在这时,叶宰的声音远远响起,“周将军,什么手雷?”
周遇吉抬眼瞧去,就见叶宰走在前面,赵匡、马二柱、田安国等人跟在后面,人人尽展笑颜。
他赶紧迎上去,半跪于地抱拳道:“制台,末将不辱使命,已基本歼灭来犯逆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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