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公司改制前是一个粮食局下属的军供粮站,随着国家裁军的步骤及粮食市场的逐步开放,军供粮站的业务量愈来愈少,为了军供粮站几十号人的衣食,粮食局便投资建立了牧野饲料厂,后改为集体所有制的牧野饲料有限公司,由其自负盈亏,国家不再给职工发工资补助等,现在的老板天保就是当年的军供粮站的负责人,王副总也是当时的副负责人,再后来又直接买断,原来的职工本着自愿的原则,要么持股要么一次性买断,这样一来企业就缷下了为职工养老等包袱,天保等几个领导们就利用各种关系,自己也借贷了一些资金,逐步将分散的股权集中到了少数几个人手中,也就形成了现在的牧野,董事长天保持股53%,绝对控股。
天保外表有着西北人的粗犷,内心却细腻异常,长期在国营事业单位,长于人事而疏于企业管理,幸好前数年西北地区发展缓慢,饲料行业的一些大型集团公司对西北地区关注不够,而牧野公司毕竟出自粮食局,资金实力相比当时一些私人的饲料厂要雄厚得多,设备人才也有更大的优势,故前数年运营的还算不错,但近几年来,一些大型饲料业集团的进驻,不仅蚕食了牧野的市场,连牧野的一些优秀业务骨干也被这些集团公司挖走,业务骨干的流失同时导致客户的流失,致使牧野这些年来每况愈下,从赢利到了目前的亏损,致此,天保等才开始着急,于是广罗人才,否则以云风的年龄,又不是本地人,怎么能让他独挡一面。饶是如此,还有高中国等辈不平。
云风与曹磊石垒返回公司参加了公司的营销会议,除云风团队外还有十七八个营销经理,天保与王副总也在。云风初来乍到自是不会在会上多说什么,以听为主。整个会上反映的问题与云风所看到的情况差不多,产品老旧,质量不稳,价格偏高,客户流失,跨区域销售等。但提到如何应对方案时却无人说话了。
无人提出整改意见,会议冷场了,王副总看着云风说:“云经理,你是新人,又在市场调研了十来天,能不能发表下高见?”
见王副总点名,一二十双眼晴就全盯着云风看,云风倒是不慌不忙的,微笑说:“我初来乍到,在座的各位不是领导就是前辈,怎么轮到我说呢!我是在市场转了下,但也只是熟悉下环境而已,不敢造次提什么建议。”
天保见云风一副气定神闲,说话不卑不亢,明明有想法却又不说,便记在心里。
王副总见云风不说,就主动出击:“云经理很谦虚嘛,这点在坐的各位经理应该好好学习下,不要象某些同事样的,阴奉阳违,消极对抗,仗着是公司股东的亲戚,无视公司制度,挑唆客户的对立情绪,这样很不好。至于是谁,我在这里就不点名了,希望下不为例。”
王副总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其从军供粮站开始,就一直是天保的副手,自始至终被天保压着,之前是官场不敢放肆,现在是资本时代自己是第二大股东,无论如何天保也拿他没法的,除非天保把他手上的股份全买走,还得要他肯卖才行,是以这几年经常在天保面前挑刺,加上天保的几个亲戚有时确实闹的不像话,比如这次高中国就闹的很不成体统。
董事长天保听王副总如此说,心想不知又是哪个亲戚犯浑了,营销部他有好几个亲戚在里面,天保也很无奈,家里一些亲戚朋友看他成了大老板,便经常有人来找他安排工作,却不过情面他也就因材而用,确实安排了好些人进来。他也深知家族企业的弊端,因此这些人中除了个别确实有才能的在重要岗位,其他的都是一些闲职,但即便如此,还是经常有人仗他的势乱来,引得几个股东意见纷纷。
高中国见王副总没点名地批评自己,便也装着若无其事的样,跟着其他同事瞄来瞄去,众人不知就里,也就不知王副总讲的是谁。整个会议就这样无疾而终。
散会后云风回到了别老板的旅馆,颜月芳一见云风回来,喜不自禁,别老板也亲热的搂着云风的肩,又接过他的行李箱,交给颜月芳,吩咐她让清洁工把云风的衣物洗干净,又吩咐厨房准备饭菜。云风心里暖暖的,感觉到有家的气氛。
想到家就又想起了唐诗秦月吴芳,还有云霄云朵及父母等,出来半月有余了,期间除了秦月吴芳外也都通过电话,这么久了除了那次遗书事件时二人来过电话又没接到,一直没有任何音讯,也问过唐诗,可唐诗除了说她俩甚好外余不多言,滴水不漏。云风也想去电或信息询问,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及当初分开时自己说过的话就又打了退堂鼓,再说出来前给她们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也深深地刺激了他的自尊。他想即便分手也总还是朋友吧,吴芳且先不说,她毕竟年青又未婚,可秦月就做的太绝情了,二十余年的感情就他几句话就能撇清关系了吗?但恨归恨,云风内心其实充满了对她们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