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似乎全天下都知道猫大王在闭关。
猫猫楼交给断临代管,冷酷的魔尊从此拒不见客,但其实郁湮不在,别人也不想和他来往。
总感觉站在一起很危险,还是和猫大王相处得愉快。
修炼就是修真界的主旋律。
郁湮静下心来,也开始忧心自己的方向,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对未知的上界反而怀着一丝忐忑。
“这剑招有些心不在焉了,在想什么?”自家猫儿要努力,断临自然陪着他,给他当陪练。
郁湮收了剑招,将丹阳还给猫猫剑:“今天就到这,你们去玩吧。”
然后才看着断临,三分好奇,七分忐忑:“你说上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断临摇摇头,牵过他的手,到旁边亭子里坐下:“你在为这个发愁吗?”他笑笑,习惯地将道侣抱到自己腿上,哪怕对方是人形而不是只猫,反正又压不垮他。
“猫儿,你才不过元婴修为,大可不必忧心忡忡,等你到了即将飞升的时刻,你已经不会再有疑惑。”断临话糙理不糙。
是自己跨阶层多虑了。
郁湮尴尬,可爱的模样惹来断临注目,深邃得令人心颤的眸子,似乎要摄走神魂。
与他日夜相对,也无法免疫。
每每还是心绪悸动。
第一次见他时,郁湮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人能如此深情。
后来见了君离,就觉得合情合理,这家可能专门出情种吧?
“如何才能消除你心中的忧虑呢?”断临将猫儿的每一个细节都放在心上,从不怠慢,他说道:“不如你这样想,我们追求大到并非为了功成名就,那些都是虚的。”
他伸出修长手指,点点道侣嫣红的嘴唇:“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你每修炼多一分,你我便能相守多一时。”
“倒是个办法,是我主次不分了。”郁湮的修真概念,被太多影视作品裹挟,不如断临明晰。
“若你哪天倦了我,就不必修炼了。”断临咬着道侣的嘴角,佯装凶狠道:“届时我定会恨你,和你同归于尽。”
郁湮握着他的手:“那好啊,生同裘死同穴,我求之不得呢。”
断临很挫败,失笑地掐掐猫儿的脸颊:“你就是吃定了我不会……”就算猫儿真的倦了,他怎么舍得与他同归于尽。
顶多是再也不见罢了。
“你把我想得那么朝三暮四做什么?莫非这就是你暗暗忧心的事情?”郁湮望着道侣的脸庞,观其表情变化,知道自己说中了,他不但没有做出什么承诺安抚,反而坏心眼地刺激:“我最近这么乖,都没有跟你说要回原世界玩玩,你……”
“不许去。”
嘴巴被牢牢捂住,郁湮只剩下眼睛还能眨动,里面满满都是得逞的笑意。
好,那他就不提了。
等很多很多年后,断临有了安全感再说吧,他就不信这一辈子,断临都没有笃信他不会离开他的时候。
今天说错话惹了道侣。
夜幕降临后有些难熬了。
世人都以为猫大王的闭关很清苦,其实劳逸结合,有荤有素,有滋有味。
断临喜欢这样的‘闭关’生活,只有他们二人,没有旁人。
尽管有时候猫儿喜欢说‘错’话特地逗他,刺激他,可只要不见外人,他负面情绪起伏的次数直线下降。
这负面情绪特指妒忌吃醋。
朝夕相对的日子里,断临渐渐明白猫儿口中的‘蜜月’是什么意思,果真是甜蜜呢。
他们再出关露面,已经是百年之后,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郁湮身上没什么大变化,最多是少年模样变成了青年,模样成熟了一些。
这百年内,听说有不少后起之秀,这是好事啊,打破了修真界青黄不接的局面。
倒是天道选定的气运之子,销声匿迹。问了问,才知道已经失踪多时,说不定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
生生死死,是修真界的常态。
可气运之子应该不至于吧?
郁湮心里有点惦记着这事,出关后就去向妖王打听:“你们那气运之子销声匿迹多时,是不是死了?”
妖王敖悟差点呛到,这断小猫问得也太直白了,不过也不好说,他隐隐感觉到天道已经放弃了泠琊。
断小猫不知道?
见他戒备,郁湮:“有何不能与我说的?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呢?气运之子一日不成气候,你就一日不能从下界离开,你甘心再困此地千百年吗?”
妖王敖悟自然不甘心,这里太无趣了,当妖王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回龙宫逍遥自在。
“天道确实放弃他了,届时应该会重新选定新的气运之子,不过你别捣乱,再坏天道一次好事,他就算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你。”妖王敖悟告诫道。
“放心吧,我没事管什么闲事?知道他垮台了我就安心了。”郁湮松了口气,终于不必再提心吊胆泠琊复起,他八卦地道:“不知道新的气运之子是谁?”
有没有可能是他家铲屎官,他家铲屎官可是好苗子,天道选他肯定不亏。
“不知道。”妖王心想,知道也不告诉你。
“小气。”郁湮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就翻脸走人了。
反正以他的利眼,总会看出来的。-
五百内年内,郁湮这个半路出家的剑修,晋升了两次,势头比之天才剑修沈廉戈还要猛。
他的天赋异凛,多多少少刺激了年轻的修士们,说白了就是引起了焦虑。
大家都是剑修,沈廉戈借着请教的由头,来见过郁湮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