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明天下午3点,骑上自行车来我家,我带你去玩包夜。
挂掉电话,我满心好奇,这小子有什么路子,这回的病毒让全市娱乐场所被迫歇业,哪有场子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冒头。
不过我还是比较信任郭瑞,他不会没事跟我胡诌诌。
我对老妈说:“在家都淡出味了,明天找同学玩玩。”老妈给我准备一堆东西,说把这些都带上,我看着口罩帽子板蓝根,无奈的说好。
防患于未然,这是老妈的想法。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不愿忤逆她,只能答应。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口罩帽子,骑自行车找郭瑞,街道上很多门店都已关门,看着萧条的街道,一种无力感散发出来。
如果这次危机全球躲不过,那会是怎样的场面。我不敢想,生在和平的年代,对于危难,老百姓只有恐慌。
我把口罩拉低点,好让鼻子正常呼吸,骑到郭瑞家,我在楼下喊他。
郭瑞下来后,带我在他们小区存好自行车,我问他什么情况?他笑而不语。
我们上了楼,他家人没在,不过罗蒙在他家,旁边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毛寸头。
郭瑞给我介绍,这是一块玩大的发小,叫魏威。我们相互点头,我问郭瑞,你说的包夜什么情况,现在大大小小娱乐场所不都歇业了么。
郭瑞指了指魏威,说他找的路子。
毛寸头笑了笑,说也不算路子了,这段时间非典,我玩的游戏要打争夺战,我现在的同学带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还开着,不过就是有些远。
罗蒙说别卖关子,赶紧的。
魏威说原上。
原上?
“就是白鹿原。”魏威解释,“那地方离白鹿原比较近,交大思源在往上走些就是。”
我问他怎么去的?魏威挠了挠头,说骑自行车。
诶呦我去。
我坐在凳子上,说郭瑞,你意思咱骑自行车去?他嘿然一笑,要不然呢。
我道:“你们太疯狂了,那地方远成屁了,蹬过去都累瘫还怎么玩游戏。”
郭瑞皎洁的说:“怎么,是怕非典么。”
怕个6,明知他是激将法,我脱口而出。
晚上7点咱们骑自行车往原上走。
好久没玩,心里倒也痒痒。
好。
下午在楼下,我们每人喋碗biangbiang面,一大碗面汤下肚,我们取出自行车,准备出发。
他们见我全副武装,一脸鄙视的说:“张晓宸不至于吧,你怕SARS?”
我老脸一红摘下口罩,怕就不跟你们去了,正所谓胆大的日龙日虎,胆小的日抱母鸡,怕甚。
漂亮。我们相视一笑,开始漫长路程。
我们一路东行,本以为会很累,不过4人聊着天,累这个感觉,早已抛到脑后。
目的地到达,看了眼BB机,2小时半。
我眯眼打量,这跟个小村子一样,外面一排平房,小卖部、小吃店、游戏厅、网吧一应俱全。我们推着自行车,魏威带我们进到网吧旁院子,跟网吧老板打声招呼,我们交费上机。
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谁没事来查这儿。
后半夜实在扛不住,我们轮流趴在电脑桌眯了一会,第二天早上,我们风尘仆仆的骑到自强西路。
郭瑞他们摆手与我告别,我蹬着自行车,SARS赶快结束吧,这去个网吧太折腾人了。
回到家,洗把脸上床睡觉,朦胧中感觉有只手摸我额头,实在太困,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醒来后去厕所放水,回到客厅,老妈问我昨天去哪了?我摸了摸鼻子说跟郭瑞他们去网吧了。
老妈嗔怒的说:“最近特殊时期,别去人多的地方,你睡觉时我摸你额头温度正常,去厨房喝板蓝根。”
我噢了一声,闻着屋子里酸溜溜的味道,端着碗把板蓝根喝掉。
日子一天天过去,电视报道SARS病例日益减少,这股旋风来的快去的也快,电视上,专家指出市民不必恐慌,勤洗手少吃家禽,不去群众密集的地方,家中保持时刻通风。
老妈打扫卫生,说搞的跟预防少儿手足口病似得,刚开始把人整得那么紧张。
她走到卫生间,我听到一个声音。
可惜了那么多白醋,贵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