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夜晚路上没什么风,可是我蹲哪,烧纸冒的烟就往哪飘。我喃喃的说,你们缺什么在给我托梦,我替你们做到。
回家前我拍了拍身上的纸灰,点开打火机在周身绕了一圈,进到家门。
电视里播着春节联欢晚会,听着电视里主持人幽默的谈吐。
猴年,来了。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齐天大圣,精通七十二般变化,他手拿金箍棒,那棒,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脚踩筋斗云,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
他一人挑翻十万天兵天将,驾着筋斗云到凌霄宝殿,与众神斗法,无奈玉皇大帝搬来救兵,五行山下,一压就是五百年。
他是每个男生心中的偶像,不论看多少遍西游记都不为够。
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收神回来,与家人一起看电视。
第二天一早,吃完饺子,我们如往年一样,我跟老妈去和平花园,继父则去他们家。
我跟老妈走到郭家村等公交,我笑道:“今年怎么不坐出租车了?”
老妈说:“这么远打车过去不划算,还不如多买一兜水果给你奶。”
得儿,小市民心理。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文艺路,老妈给奶奶买四样礼,我眯眼看着马路对面。
影视学校。
看什么呢晓宸?
我收神回来,说没什么。我们往和平花园走去。
乘电梯进门,自然少不了拜年问候。大人们叙着旧,我逗着长大的虎虎。小家伙今年9月就要步入小学,跟他随意聊了几句,鬼精小灵的。
姑姑他们的八仙庵项目有序进展,郝琦一直帮着打点,我们中午吃完饭,下楼回家。
兜里BB机震动,我见是王瑞家座机,用老妈手机回电话。
张晓宸,在哪呢?
刚从我奶家出来,咋了。
我现在去文艺路烟摊帮忙,你要没事往文昌门走,过来谝会。
挂掉电话,我说下午没事去找王瑞聊聊。老妈说去八仙庵找你爸,晚上早点回来,过年呢。我点头跟她分开,顺着路西一直往文昌门走去。
物是人非事事休,曾几何时,我跟初恋在这条街道并步而行,而她劈腿跟别的男娃交往,我把脖子往羽绒服里缩了缩。
一切都过去了。
人要做到拿的起放的下,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我与她缘分未到。
东门离文昌门有些距离,我缓步朝前走着,街道上三五成群的小朋友手上拿着炮,开心的玩着,也有女人抱着小孩,后面跟着大兜小兜的男人。
年味十足。
走到文艺路比较有名的洗浴中心,听到BB机在响。我看是陌生号码,估计王瑞到了。
我找地儿给他回电话,刚走到一处公用电话亭,掏出IC卡正要拨时,一道身影走过来。
王瑞?
“好楞个滴,你也太慢咧,额都到咧大半天,你才过来。”王瑞嬉笑说道。
我摸了摸鼻子,说:“刚只顾找电话亭,没注意旁边有个商店。”
他带我过去,我说就你一个人,你大姨呢?
我刚过来他们一家子就去走亲戚了。
我点头环顾四周,一个小烟柜,后面如同走廊的地方,一面墙做成隔板,上面放的副食饮料,再往里两个冰箱。
我问那后面通向哪?
王瑞说后面是楼梯,一共四层,他大姨一家就住在四楼。
这商店虽小,不过该有的都有。我坐在他旁边,随意闲聊着。
买烟的人频率很高,几乎5、6分钟一包,我笑着说生意可真好。
王瑞摆摆手说:“这不算啥,现在过年人少,那一回来帮忙,我坐着就没停过,旁边粤珍轩的人,马路牙子农民工兄弟,比现在人流量高多了。”
王瑞从隔板上拿着一小瓶白酒和两个一次性杯子,招呼我喝两口。我对酒类产品不感冒,平常也不碰,不过今天过年,陪他喝一点。
我们就着酒鬼花生,喝着小酒,我问你不是说年后来么,怎么初一就过来?
他嘬了一口,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早点过来呗。我说过年你们不走亲戚呀。
走,不过就两家,一家这里,一家何建那,剩下都在河南,今年家人不回老家,何建天天见,这亲戚也就走完了。
何建一直在他家住,平常去他家偶尔能碰到,我说也好,早点出来历练。
历练个毛线,过来就是打打杂,挣个辛苦钱。
一小瓶白酒喝完,我看了眼时间说不早了,回家呀。
王瑞伸了个懒腰,说那就不送你了,
我对他摆摆手,“不用送,这地方我比你熟。”
过了马路,在车站等221路,突然感觉头晕有些恶心,我蹲在树坑下呕吐。
上了公交,我拿纸擦掉嘴角的淫秽物,吐了一下觉得好很多,头不怎么晕,只是脸有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