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罗蒙,说扑克上个学期就不玩了好吧,如果你家电脑能上网,你还去不,在说你们玩传奇世界,我也不玩了啊。
罗蒙丢下一句无聊走了,我托着腮望着他的背影,刚开学时,他表示5月份准备参加实习工作,没几天就到劳动节,他的情绪产生波动。我叹了一口气,挺理解他的。
中午吃完饭,跟邵鹏、胥氏兄弟遛弯,俩兄弟一路泡泡堂不停嘴,好在邵鹏一旁耐心解释,使我不那么烧脑。我现在关心的,是今晚回家那赌博工具会不会在,在的话往哪放。
下午放学我一路拧足小电驴,骑到家属院,我快步回家,见继父和老妈往冰箱放酒水,我点头示意后,瞄了眼客厅,没见。
那就好。
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要真放在客厅,他们一弄玩到二半夜,让人怎么睡觉,还好。打开门穿过厨房,小院也没有,当我进到红砖房。
愣住了。
搭衣服的衣帽架和桌子不见踪影,我呆呆的看着正中间放的自动麻将桌,客厅的折叠凳静静的立在角落里。我下意识的开灯,有趣,灯泡也换成白炽光,瓦数可真足。
“晓宸。”老妈推门进来,“你的家居服在我的卧室,那个桌子也搬到卧室了。”
我问这什么意思?
老妈说能有啥意思,赌徒把家伙什买到家了么。她故意音量提高几倍,遗憾的是继父压根没接话。
得了便宜必卖乖,人之常情。
走到他们卧室,看到衣帽架和桌子,我换着家居服,心想这往后休息怎么办,家里大门,有且只有一个。二半夜这帮赌友打完,陆陆续续穿过客厅,别说影响休息,睡觉还要穿个大短裤,这叫什么事。
吃饭时,我开口道:“你叫人打牌我管不了,只有一个要求,晚上最多10点结束,我还要上学。”
我跟继父,很久没有说过话,老妈不在家,不过就几句吃饭了、出去了之类的话。
“好。”继父闷声道。
得到答复,我也没有吭气,大不了以后10点在上床,who怕who。
然而,我想简单了。
第二天我放学回来,刚好撞见老妈进小卖部拿烟,丢下一句饭在锅里自己去盛,小跑着往红砖房走。
我在他们卧室换家居服,透过玻璃听到后面嬉笑声和麻将声混为一谈,我走到厨房,掀开锅盖见是麻食。
自摸,红砖房传来一男的笑声。
我厌烦的盛好饭进客厅,真够可以。
吃罢饭看了会书,后面房间的说话声根本不能静下心,我合上书本,去外面找个没人的地儿抽了两根烟。
一个个明天都不上班么,如果说自动麻将桌是臭鸡蛋,那这帮人,必是闻腥而来的苍蝇。
还是绿头苍蝇。
我低落的回到家,打开电脑玩游戏。
晚上11点,这帮人说笑着离开,老妈他们去洗手间拿拖把笤帚,我关掉电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
晓宸,快睡觉吧,你看都几点了?
我淡淡的说:“我是想睡,可能睡么。”我站起身去洗漱,不理老妈的解释。
往后几日,随着气温回升,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这帮赌友,每晚必来我家打牌,周末更为夸张,红砖房从早上8点到晚上12点,一天三场不带停歇。
而继父,如掉入蜜罐的老鼠,乐此不彼。
周末两天,继父场场不落下,而老妈不是端茶送水,就是香烟饮料。俩人像是找到人生方向,津津有味。
一次周末晚上,我趴在电脑前呼呼大睡,老妈碰我胳膊。
晓宸醒了,去到床上睡觉。
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股无名之火窜到天灵盖。“当初是怎么说的?约好最多玩到晚上10点,你们自己看看,哪天准点过,每次上厕所要跟着外人排队,洗个澡必须等那帮人走了才行,有个这麻将机,我书也读不进去,成天睡觉这么晚,让不让人活了。”
老妈在旁边安抚,我如着魔一般,说这家我不住了,我要回仁厚庄。
继父走过来看着我,我毫不示弱的盯着他,手下则握成拳头状。
“晓宸。”继父沙哑的说道:“现在天热晚上也睡不着,多打两小时我觉得行。这样,以后除了周五周六,其他日子,保证晚上10点前结束。”
老妈在一旁和稀泥,说好了,你爸也跟你保证,以后你看书在卧室把门关上看。
我松开拳头,吐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的说:“不要影响我正常生活,你们爱咋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