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说下周吧,现在火车票不好买,我托人看看有没有票。我点头说那要去多久?她说不知道,看情况吧。
小舅他们的杂货店,因为红旗那边改造,把原先那一溜做生意的门面房拆除,改造红旗厂室外大操场,供职工在里面运动健身。
已经过去两年的时间,小舅他们一直找事做,三府湾当时盖多彩批发城,他们投资了一间门面,不过开业市场哄不起客流,草草的把门面房甩手。
近几年没有去小舅那儿,这些是过年在姥姥家,他们聊天听到的。我问小舅妈去南宁多久了?老妈说有半年时间,做生意一个人忙不过来,叫我去过去帮忙。
我说那就去做吧,都是亲戚相互帮衬着也好。总比在这冰冷冷的家待着强。
老妈张了张嘴,没在说什么。
几日以后,老妈告诉我火车票买好,我问跟他说了么?老妈点头,见不到人,给他打过电话。我算了下班次,那天我上晚班,要不倒个班我去送你。老妈摇头,不用,我打车去。
帮老妈把行李收拾好,“到南宁来个电话,有啥事你就吭气。”我说。
老妈看了我一眼,“晓宸,你长大了。”
我内心想,能不长大么,还不是你们逼得,我淡淡的说:“早长大早懂事。”
坐火车那天,我再次嘱咐老妈,跟她道别后,我披着围巾取小电驴上班。
骑上小电驴,寒风凛凛的往脖子里灌,老妈不在身边的日子,适应一人生活的习惯。到柜台见到于梓晴,我对她说今天老妈坐火车走了。她不以为然的说:“那有什么,我离开父母这么多年,慢慢就习惯了。再说,你妈去外地又不是不回来,慢慢适应就好了。”
当天晚上下班,我拧开防盗门,继父依然没有在家,也不知老妈走的时候他送没送。在开元上班还不觉得怎样,这一回家,一种感觉一下散发出来。
孤独。
虽然看着没人管自由了,不过从小到大一直跟家人同住,家里猛的一下没人,还真不习惯。我担心继父回来,不敢在客厅抽烟,裹着棉衣到小院,点上一根烟看着天空。
继父是指望不上,以后在家要自己做饭,该学学怎么把饭做熟喽。我闭上眼睛,回忆老妈每次做饭的样子,平常吃还不觉得,真要自己做饭,一股无力感涌入心头。
还是吃速食吧,炒米饭、方便面。实在不行,去郭家村里头吃。我吐出一口浊气,明天还上早班,睡吧。
一夜无梦,醒来去厕所放水,见卧室继父没在。这人真有意思,天天不着家,赌,就是他的全部。
整理好内务,我从冰箱取出一袋奶,进厨房放到微波炉,定好时间,便到红砖房换衣服。
刚从衣架取下棉衣,听到厨房“嘭”的一声,我赶忙走到厨房,看到微波炉里满是牛奶。
诶哟我去,什么情况?
我慌忙按取消键,拔下插头打开微波炉,牛奶顺着开口流了一桌子。我在洗水池上面拿块抹布,赶紧擦拭。
大爷的,这是咋回事,怎么热个奶能爆炸。
我郁闷的把微波炉和桌子上的奶渍擦掉,给肚子里灌了一杯热水,进红砖房穿衣服上班。
微波炉温度太高?时间太久?不会呀,刚转不到10秒就爆炸,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下到盘丝洞,换上工服上楼开会,冯si讲完事情,解散后我叫住郑si。她问怎么了?我摸了摸鼻子,“早上拿微波炉热牛奶,结果牛奶在里面炸了。”她问拿器皿装的还是自有袋?我说自有袋。
“我的傻小伙儿,袋奶是不能用微波炉热的,温度上去后,把袋子里的空气挤压,爆炸是必然的。”郑si无奈道。
原来如此,我说么,怎么好端端就炸了。
郑si知道我妈去外地,打扫卫生时给我科普了很多常识,我一一记下,摸着头说感谢。郑si手一挥,跟我有啥客气,有啥不懂的你随时问我。
再次感谢后,我端着盆去卫生间倒水。没文化真可怕,生活常识不懂,只能让生活给自己交个乖。
老妈给我打电话,已经到南宁,我说在外照顾好自己。下班回家,防盗门没反锁,拧开门进屋,见继父在家看电视。客厅烟雾缭绕,茶几烟灰缸满是烟头,我打声招呼,进红砖房换衣服。
这么多天不见人,今天知道回来,我走到客厅,打开电脑准备上网。
一直到夜晚,中间饭点说了声吃饭,我们说话不超过三句。
临睡觉前,他说最近上夜班多,你在家晚上把门锁好,快过年了,小偷多。
我说知道了。他顿了顿,“晓宸,你妈去外地,我不经常在家,有个同事家母狗下崽,要不给你抱个小狗,在家陪你作伴?”
我耸耸肩,说无所谓。他没说什么,关掉电视到他们卧室。
我躺在床上,继父说的也对,不管他上夜班还是在外面打牌,晚上我一个人在家是常有的事,有个小猫小狗,其实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