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娜她们的文具柜就惨淡一下,每次客流爆满时,她那零星寡淡几位客人,迟迟不见成交,我也能理解,哪个小孩没事大过年的,给自己心里添堵不是。
转眼大年三十,下午韦淑芳接班,我们三人沟通过年工作班次,正说着,韦淑芳低头从兜里拿出手机。
发工资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我看手机想怎么还不发工资。我们会心一笑,韦淑芳说:“等会你下班看下工资,老板把100块红包也发了。”
下班时跟玩具大柜同事拜了个早年,我往货梯间走去。去东大街给自己买身衣服,明天晚班,等会可以去超市给奶奶买些年货。
换好衣服从盘丝洞上来,在附近银行取了点钱,我渡步往东大街走去。看到街道上人流涌动,以为今天人能少点,可还是这么多人。
我进到一家休闲服饰店,一进去就感受到过年的氛围,人山人海的客人,满天乱飞的货品,每个人手上,都是大兜小兜的。
夏天来这儿买衣服,还有人能接待介绍,看到乌泱一片的人,我苦笑一声,能挑到自己的码就行。自己拿了几件衣服和裤子,在试衣间门口等候片刻,见有人出来,赶忙进去。
过年跟打仗似得,想必他们店员工这俩月收入挺高的。试了两身衣服,觉得一身还行,出试衣间把另一套放到展台上,往收银台走去。
付过钱拎着袋子出来,我点了一根烟,往印花布园走去。下一站,超市。
骑到北稍门存车进超市,我把刚买的衣服寄存在服务台,看着密集的购物大队,随然步入他们的行列。
一番折腾出来,看手机已经快6点,赶紧回家,肚子可真饿。
开门见家里没人,欢欢围着我汪汪的叫着。我把买的年货和新衣服放到茶几上,笑着看它,“你也饿了吧,稍等下,马上给你备餐。”
从冰箱拿出一根火腿肠,进厨房看到两个大盆,里面装的麻叶和丸子,案板上有张纸条,‘晚上自己吃’。
坐在沙发上,见茶几摆着四个盘子一听饮料,欢欢吧唧吧唧在角落吃拌好的饭。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丸子丢进嘴里,从没有一个人过大年三十,有只小狗陪,也好。
祭饱五脏庙,进厨房洗盘子洗碗,该给下面的人送点钱。我擦干手,进红砖房取出前两天买的烧纸,锁门往家属院外走去。
十字路口,拿粉笔画了一个圈,在西边开个小口,我将烧纸取出,点燃一张丢进圈里。
两位爷爷,老爹,快过年了,我给你们送些钱花,都来取喽。我点燃四根烟,自己嘴上叼一根,其余三根放在圈里,絮叨的自言自语。
拿准备好的小树枝,把烧纸聚在一起,地上的火苗全部熄灭后,我拍了拍手上的灰,“钱也收了,人也看了,快回去给自己买点东西吧,在地下好好待着,清明在给你们烧纸。”
站起身回家,我缩了缩脖子,天儿可真冷。
脱掉厚外套,在卫生间洗完澡,打开电视我蜷缩在沙发上,抽着烟看春晚。12年一个轮回,鼠年快来了。
零点刚过,大家跟商量好似得,手机短信提示声响不停,外面烟花炮竹炸不停。欢欢没听过炮声,吓得呜呜的趴在拖鞋上,我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身子,“没事,过年放**喜庆,一会儿就停了。”
周围没有小区,水厂家属院的人放鞭炮也就十几分钟,声音全部消散。
挑了一个短信,按下全部群发,我把欢欢放到地上,伸了个懒腰,睡觉。
一夜无梦,整理完内务吃了点麻叶,把欢欢的饭放到它窝旁边,昨天新买的衣服穿在身上,去奶奶家拜年。骑上小电驴,把昨天买的年货放在前框里,往南骑去。
过年街道就是宽,路上都没什么人,我骑着小电驴,一路畅通无阻,到和平花园时看了下手机,比平时快了半个多小时。
乘电梯上楼,按响门铃等了片刻,见开门的是郝琦,我微笑的说新年好。
进家门看到奶奶从卧室出来,我把年货放到桌子上,走上前跟她拜年。
给,晓宸。
见奶奶给红包,我摸了摸鼻子,说去年我已经参加工作,从今年开始,以后我都不要压岁钱了。
跟她推辞一番,奶奶争执不过,只能把红包收起来,“晓宸长大翅膀硬了,以后在外面好好飞翔,碰了、伤了来奶奶这儿。”
我点点头,说当然。
姑姑没在家,不用想一定在八仙庵。我跟奶奶聊了聊最近的事情,说到老妈去南宁,奶奶皱了皱眉,“就说你妈怎么没来,那你吃饭怎么办,谁给你洗衣服?”
我苦笑一声,说道:“您刚不是才说,翅膀硬了要好好飞翔吗,怎么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