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说哥,好长时间不见,最近忙啥呢?我干笑两声,没干什么,在家待着。他哦了一声,说那你工作找好了吗?我说最近出了点事,还没找好。
哥,咱俩现在都是待业青年,我从汽车厂辞职了。
我问为何?
电话那头说:“一句两句讲不清楚,你要有时间,来我家给你细说。”
约好明天去他家,我挂掉电话苦笑一声,难兄难弟。
第二天倒了两辆车到红旗,进到毛毛家我愣了一下。
舅妈回来了。
“晓宸,你来了。”舅妈对我挤出一丝笑容。
我回应舅妈,嗯,来了。
上一辈的事上一辈了,我跟舅妈没有什么。本以为被传销植脑之人,至少看着疯狂,但看舅妈的谈吐,不像。
晓宸,坐。
小舅和毛毛从厨房过来,我也不避讳,问小舅怎么把舅妈捞回来的?
小舅斜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说道:“我叫了几个同学过去,跟你舅妈住的城中村地头蛇拜码头,打了几个电话,人乖乖给我送出来。”
我眯眼看小舅,说人家这么听话?
小舅吐出一口烟,说:“当然还是要打点的,你舅妈和这边的亲戚被放出来,传销头目就差跪地上。我让他把收的钱吐出来,人家支吾半天说早花光了,把我给气的,要不是在人家地盘,传销头目的腿早就被卸了。”
我挑了挑眉,给他竖起大拇指,小舅威武。我用余光看舅妈,眼里露出一丝不快,但很快消失。
毛毛站起来,说哥,到我卧室说话。我顺手把电视柜的烟灰缸拿到手,跟他进去。
点燃一根烟,我吸了一口,说吧,你什么情况。毛毛搓着手,说在那里上班太累,我身体吃不消。我弹了下烟灰,毛毛,咱俩算是一块长大,你撅沟子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不说实话,那这根烟抽完我就走。
“别,哥。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的,是在厂里上班老有人欺负我,那天他们又欺负,我忍受不住把一个人打住院了,后来东窗事发,车间主任知道后把我开除了。”毛毛吞吞吐吐道。
我狠戾的说:“你们车间主任吃屎长大的,下午带我去,帮你出出气。”
毛毛笑了一声,不用了哥,当时他给我说开除,我一问是他自己的意思,心想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还赚了,索性把他也打翻在地。
我哈哈大笑,好样的,想不到你还挺有暴张力,打的好。
哥,那你呢,昨天听你说出了点事,嫂子呢,你怎么还不找工作?
按灭烟头,我吐出一口浊气。因为一些事,我们分手了,我奶前段时间脑溢血,现在住院,等过了这段时间在找事干吧。
信息量太大,毛毛一时反应不过来,问你奶住院,关分手什么事?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分手在前,我奶出事在后。
我不愿多说跟于梓晴的事,三言两句敷衍过去,我问他那工作准备怎么办。毛毛说本来我爸想把我塞到红旗厂,但托得人关系不硬,而且自己也有点怵怕搞砸,我爸就帮我在这附近找了个私人工厂,准备过几天就去上班。
我说好着呢,咱还是要有事干,要不有为小青年,这不浪费青春嘛。
我们嬉笑几句,小舅敲门进来,说屋门隔音效果不好,你说的我刚听了一点,你奶怎么好好的住院了?
我给小舅简单阐述,包括房本事件一并诉说,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现在这样的关系,我建议你不要去的太勤,一周去上两三次就行。到医院也别主动跟你姑和郝琦说话,多从老五嘴里听点消息。
到底是旁观者清,我听他分析的靠谱,咧嘴一笑,好的小舅。
在小舅家住了两天,第三天我从红旗坐车往医院去。
进到病房,看姑姑和五叔在,郝琦不见踪影。我心里鄙夷一番,还天天来照顾,人跑哪去了,切。
虽说经历上次激烈的争吵,最后由我被逼无奈让出房告终,但现在姑姑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郝琦身上的优良品质,简直是复制姑姑粘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