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时候就爱去动物园,认识她以后,金花路的老动物园迁到秦岭在没去过,我们的记忆空白处这一项还没有填上。
于梓晴说:“好,明天动物园走起。”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把路上的街道弄得雾气腾腾。我们坐地铁倒公交到虹桥动物园,买票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很多圆柱形水柱,里面许多热带鱼在水里悠哉的游荡。
下雨天人不多,我们边走边拍照。孔雀、斑马、火烈鸟,大象、河马、长颈鹿,许多动物因为天气原因,露天的饲养区不见动物的影子。
走到一处内室,看告示是灵长类区,进去后于梓晴靠着栅栏跟金丝猴拍照,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羽绒服颜色的问题,一只小金丝猴好奇的在玻璃窗里跳跃前行,刚好被我按下快门,捕捉到这有趣的一幕。
离开动物园,于梓晴把手塞到我棉衣兜里,说老公,刚才那大猩猩真恶心,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接着吃,一直循环好几次。
我耸耸肩,“那有什么办法,魁梧的身材窝在温室里,在狂的兽性也得憋屈着,不找点事做,那不就疯了。”
回家把拍的照片导入到电脑里,尊得她的同意,我把录大猩猩的视频一并导入,指着一张她跟金丝猴的照片,说你看。于梓晴探过脑袋,说动物小时候好可爱,你看它定格在空中,眼神充满对一切事物的好奇。我说是啊,每一个人在长成初期,都一样。
接连几日,上海、浙江连续飘雪,你说好好一把下够多好,可老天不这样做,每天按点儿飘几小时雪花就停,地上不见积雪,空气中却凄冷无比。
上海的冷为湿冷,一晚上裹着被子,第二天脚丫子还是小凉。洗好的衣服,没一个礼拜它都不带干的。
月底抱着侥幸去代售点,依旧没有年三十前的火车票,我对于梓晴说:“要不就真不回了,咱们过年去杭州看西湖,去苏州逛园林。”
于梓晴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从她眼里看到想回西安的眼神,心里有了方向。
陆路不行那就飞,多大点事。
周一下班,嘱咐她在六院车站等我,下车带她到西安饭馆吃饭,要了一份泡馍和油泼面,听到饭馆放着西安本土歌手,黑撒乐队的陕西美食,我试探说:“过年在上海,怕是年夜饭没有着落。”她说:“没关系,我们买些速食回来煮着吃。”
大过年,怎能吃的如此寒酸,我扒拉口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2月初交房租,我们把一月欠下的网费补上,一共3100元。房东跟我们聊了几句,说要置办年货急匆匆走了。看着于梓晴优柔寡断的表情,我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妮子,嘴上一套、动作一套。
当初劝我买不到票拉倒,现在即将过年,行动表现却如出一辙。
出差在网吧搜索买飞机票引擎,回上海打114咨询航班情况,经过一番程序,最终买上13号年三十的机票。约定明天送票时间地点,挂掉电话舒了一口气,第一次坐飞机,又是跟她。
进十字绣店等于梓晴下班,看她郁郁寡欢的表情,我无奈的摇摇头。关灯闭店,她跟同事道别,我说:“怎么还不高兴?”
她把手塞到我棉衣兜里,“老公,咱们过年真在这过吗?”
我不与她卖关子,说当然不在这儿过,年三十咱们坐飞机回。她一开始不信,当我说的有鼻子有眼时,她小心翼翼的说:“你真买了?”
我摊开手说:“明天11点,六院对面工商银行咱们去等,票务人员送票到那儿。”
于梓晴激动的说:“晓宸,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一张机票那么贵,还说我是家里的财务总管,呸,真当豆包不是干粮啊。”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她,“先斩后奏就这一回,请老婆大人见谅。今天晚上,小的这身子就依你了,要杀要剐任你摆布。”
她踮起脚尖勾我脖子,“这还差不多。”
次日,我们裹着棉衣帽子,挽着手走到六院对面,刚点燃烟,兜里电话响了。
“师傅,我看见你了,在这里,回头。”挂掉电话,我走到机动车道,拍了下一位骑电动车的师傅,那人将一个信封递给我,说两张机票在里面,拿好。
跟他道别,我带于梓晴进旁边永和豆浆,点了两份吃食,我们上到二楼。
“梓晴,我们其实挺好的。”我挥挥手上的信封,“你想啊,当初刚来是什么样,现在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样。不敢说有多好,起码目前的生活是我们希望的样子。”
于梓晴喝了口豆浆,说老公,我知道你在意我的感受,我只是觉得,机票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