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分钟后,司机一脚刹车,说黎张沟到了。我道声谢跟她下车,看着右手边远处的景色,“到了,往那边走有个垃圾场,老爹就葬在前面坟岗。”我指了指左手街道第一户人家,“咱们先去五叔家。”
叩叩叩。
门被婶子打开,我们说婶子好。她笑着把我们让到院里,说你五叔去上班了,先坐一会儿。
结婚时五叔一家来参加婚礼,于梓晴对面前的婶子有些印象,她把水果袋放在角落,我们闲话聊了一会儿,我说我们先去坟岗看下奶奶的碑,婶子麻烦带一下路。
婶子拿着铁锨出来锁门,我接过往垃圾场走去,路程大约7、8分钟,婶子说你奶埋葬的地儿到了。我眯眼打量墓上的碑文,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奶,我带媳妇看你了。”
婶子百无禁忌,手指着下面一堆杂草,“那是你爹的坟,很长时间没有打理,只能看出个轮廓,一会儿下去拿铁锨除下草,我回去给你们做饭。”
婶子离开后,我用铁锨把奶奶和爷爷合葬的四周打理了下,蹲下把袋子里的水果摆在墓碑下,两支蜡烛放在两边,小心得点上火,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奶,做孙子的不孝。”
小时候的画面历历在目,在墓碑前触景生情,许久没有哭过,在奶奶的墓碑前,我哭的像个孩子。于梓晴蹲下抱着我的头,柔声的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擦干眼泪,我猛吸几口气调整频率,跟她静静地烧着纸钱,等最后一丝火星消失,我站起来拍了拍发麻的双腿,拿着铁锨说下去看看老爹。
一样的水果,一样的蜡烛,我跟于梓晴把周围的杂草铲掉,坟包四周渐渐有了轮廓,点燃蜡烛,我摸出三根烟点燃,把它们放在坟沿上,老爹,我和媳妇来看你了。
无声的烧着纸,心生想法给老爹立个碑,爷爷奶奶在上面看着老爹,总不能连个门户都没有。一切妥当完毕,我跟于梓晴深深地拜了三下,拿着铁锨回到五叔家,吃饭时我说婶子,这附近有没有做墓碑的?婶子说有的,村口就有一家,你要做墓碑吗?我说是的,老爹的坟这么多年连个碑都没有,我想给他找人做一个。
即便你没有养我成人,可你却给了我在世上的生命,我没有享过你的福却受过你的恩赐,老爹你能看到么,我长大了,结婚了。
从五叔家离开,我们步行到村口,找到跟老板谈妥一些细节,交了定金在村口等城乡车。于梓晴说一周后我陪你再来,我点点头,好。
做墓碑需要一周时间,我问老板刻字有何讲究,他说以个人刻竖写逝者名讳,加上自己姓名和关系即可。老妈早已改嫁,刚才跟老板谈时有所考虑,不刻她的名字。
一周后提前跟做墓碑老板联系,我们坐城乡车在村口下车,老板把墓碑放到他的电动三轮车上,手一挥让我们上车。
费了好大功夫,我们把墓碑抬到老爹坟前,老板用水泥弄好底儿,半个多小时把碑立好,尾款全部给他,老板离开后我看着墓碑上的文字,喃喃地说老爹,儿子儿媳能做的只有这些。
到五叔家拜访,婶子与我们聊了一会要做饭,我们摆手说回西安还有事,过来跟你说下老爹的碑立好了。从婶子家离开等到城乡车,舟车劳顿回到东新巷,我拉着于梓晴的手,说算是完成了件大事,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努力活成想要的样子。
于梓晴点点头,一定。
周一去公司上班,霍经理没来公司,我们在办公室轻松许多,这老几是个实干型的人,唯一遗憾是那眼神,公司不论谁跟他对视,都会没来由的心慌,好似怼上三九天的冰柱,透心凉。
中午在案板街吃完饭,我们回到公司休息,午休带吃饭是一个半小时,我打开电脑把QQ农场菜正收着,听到有人敲门,王嫆扭头说请进,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招行信用卡,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