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新房说:“是啊,刚才在里面吃的高兴,极跃那帮子搓和着去西华门十字KTV唱歌,说是没喝够继续。”
我抬起头,说:“好很多了,你去跟他们唱歌,我坐一会儿自己打车走,就不过去了。”
他说没事,我把你送出去再去也不迟,能走了吗现在?我慢慢站起来,抖了抖腿说好多了,走吧。
接过双肩包背上,吕新房说:“东西给你装包里了,看盒子是个平板。”
我说刚拿上都没注意看,难怪要用一瓶子红酒作为代价。
笑闹几句坐电梯下楼,耽误了点时间看不到同事,吕新房说年后公司又要动荡,老姜过来就是跟他说这事的。我刚才去卫生间,他们端着酒杯到老大坐的地方敬酒,无意间听到一些事情,吕新房叹了口气,“年后我打算离职呀,与其在这里胆战心惊的工作,还不如找一份同样的公司,把心思全花在工作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吕新房的直观看法,我没有说什么,内心却泛起了不一样的波澜,现在的工作,干起来开心么……
我们走了一会儿,冷风把最后酒气吹散许多,西华门十字,他帮我挡了辆车,我对他道声谢上车,等绿灯时回头看了一眼钱柜,我吐出一口浊气,再坚持一段时间。
出租车停靠在东新巷,付钱下车,我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去,回家见于梓晴还没睡觉,我把背包里的盒子拿出来,说这是一瓶红酒换回来的,厉害吧。见她上前要抱我,我闪到一边,“先别过来,一身酒气让我去洗洗。”
简单在卫生间洗完澡,出来听于梓晴说老公,这回你喝酒状态比去年好多了。我摸了摸鼻子,说喝完我就跑厕所,一直到结束吕新房才来叫我,蹲了那么长时间,酒劲早都过去了。
跟她聊了几句,见她哈欠连天,我看挂表都快24点,关上灯说:“快睡吧,以后我回来晚就别等了。”
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倒不是酒精的原因,而是跟吕新房路上说的那几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道是什么,路又是什么……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见于梓晴捣鼓平板,她说老公你醒啦,这回你们公司可以,奖品还挺不错的。我穿上衣服,拿过来看了眼,联想A1,粗略看了下说明书,除了不能打电话,其他功能跟电脑差不多,我把WIFI密码输进去,见连上网递给她,这两天我上班,你在家有东西玩了。
眼下没剩几天就要过年,街道上到处是喜庆的布置,东门外做了一个花卉造型,烘托即将进入的蛇年氛围。进到公司按指纹,本以为姜老大会来,直到中午也没见俩老大,乘电梯下楼吃饭,八面玲珑的翟旭泽说:“他们今天飞北京,参加会议去了。”
下楼两两分散,我和吕新房到案板街吃柳巷面,见他面露疲惫,我知道昨天的话是真的。
“新房,你是找到下家了吗?”点完面条,我们坐在板凳上,食堂喧闹的声音盖过说的话,我以为他没有听到,低头从兜里摸香烟。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市场不好,想换个地方透透气。”见他接话,我点燃香烟,人挪活树挪死,他是有丰富经验的人,跟他协同走过几次,对零售运营及客情维护有自己的独特卓见。
吐出烟气,我说好着呢,每个人想法不同,咱现在的情况高低都尬,想要像两年前如日中天确实很难,这不是一个人的原因,上面要有保障引导力才行,我们这些人,光有想法传不上去,换了也好。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晓宸,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做不了将,其实没必要为别人做嫁衣,做那栽树得果被摘走的事情,如果有可能,可以试着出来走走。”
我沉默几秒,认真的说:“受教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了未出世的宝宝,我不能现在我行我素,断了粮,我们吃什么?
努力到无能为力吧。
7号年前最后一次检查,清晨5点刚过,手机闹钟把我叫醒,按掉揉了揉眼角,去四院给媳妇挂号。8点多,丈母娘陪她来到医院,我跟丈母娘问声好,把号给于梓晴,说一会儿检查完带妈吃个德克士。她对我眨眨眼睛,知道啦。
陪她们聊了几句,看到点我离开医院,老狗该去给家里刨食儿了。
晚上回家,于梓晴拿着联想平板,说你看老公,我拿手机号申请了个微信。我瞄了一眼,“等年过完给你重新买个手机,在手机上方便,”
她摇摇头说:“不要,快去吃饭吧,我跟妈他们已经吃过了,饭在锅里你热一下就行。”
祭饱五脏庙,洗完碗筷我走进卧室,说我给你下些小游戏,晚上没事咱俩也能娱乐下。她把平板递给我,在APP上随便搜了几个,大概看了下简介下载游戏,鳄鱼爱洗澡、打豆豆。
跟她小玩一会儿,她说我不太玩游戏,要不你把咱的结婚照片和录像放进去,我让爸妈看看。来了这么久,一直背着电脑上班,忽略了这个细节,我摸了摸鼻子,说明天我不用电脑,爸妈来你打开电脑让他们看,在D盘大喜之日文件夹。
她甜甜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