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第六感应,也许是心有灵犀,坐在椅子上时,一丝婴啼声被我捕捉到,我走到产房玻璃门前,手指轻轻敲着裤腿,深邃的望着。
夜,寂静一片,产房的顶灯照的白亮亮的,姐姐在身后说我怎么没听到?
我回头笑了笑,“不会错的,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每次跟于梓晴在一些重大事情上产生分歧,到最后事情的结果一定是倾向在我的这边,刚那一缕声音钻到我耳里,如果较真说,那是一声呐喊。
果不其然,一位护士从里面走出,姐姐站起来走到我身旁,护士在里面不知按了什么,玻璃门刷的一下打开。
护士手拿文件夹,说:“产妇生了,顺产女儿,母女平安,你们在这稍坐会儿,等下产妇就推出来,你们推她到产科住院部休息。”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对护士道声谢目送她回去,我转过头,热泪盈眶的看着姐姐,说姐,于梓晴生了,太好了。我手握拳状,从胸口使劲往下,轻喝一声YES,姐姐看到,笑着说恭喜你们。
我掏出手机,兴奋的想拨电话给老妈,看到时间已经凌晨1点50多,索性编辑一条短信群发,不长时间,刚才那名护士,跟另一个人推着于梓晴出来。
再见于梓晴,她像被丢到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汗水打湿她的头发,脸上的汗渍还能看到。我拿纸巾给她擦掉汗渍,眼泪吧嗒掉下来,“老婆,你辛苦了。”
她面露疲惫摇摇头,努力向我挤出一丝微笑,我们乘电梯下到三楼,之前让签协议的医生说:“早上10点房间才能腾出空位,今天晚上你们在过道将就下。”
我不理这根支末叶,姐姐跟医生道声谢,我们推到护士指定的地方,姐姐对她说:“行了没事了,你快休息,明天有得你忙的。”
不等于梓晴点头,她已经沉沉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传来轻微的呼声。
她太累了。
我小声问姐姐,孩子怎么没有抱来?姐姐笑了下,“我那会生昕钰也是这样,婴儿刚出生是从羊水里出来,医生还要给她简单冲洗,没事,在等等。”
凌晨5点多,老妈打来电话,我疾走到楼梯间,摸出一根烟喂了一声,老妈激动的说小晴生了?我说是呀,女孩。
老妈比较喜欢女孩,当初跟于梓晴也开过玩笑,这要生个男孩咱要多努力一套房,生个女孩我们只管把她美大。老妈说好,好,我现在就过去。我说不急,你帮我去东新巷给孩子拿些衣服,奶瓶什么的都在一个大塑料袋,卧室进门大衣柜第一个门打开就是。
挂掉电话我打了个哈欠,好困呀。
回到产房走廊,看到姐姐跟医生说着什么,我走过去看到有一个高高的手推工具,里面是一个很小的宝宝。姐姐说父亲来了,那医生点点头,说孩子给你们带过来了,身体一切健康。说着,从包裹布里取出婴儿,把小手打开放下,小脚拉起放下,你们看,四肢健全良好。
可能是被医生弄疼,小婴儿闭着眼睛哇哇大哭,两只小腿来回乱蹬。我心疼的不知所措,大夫说2个小时后给孩子喂些水,等会去楼下买些尿不湿。
大夫走后,姐姐轻轻的把她抱起来,在怀里轻轻摇动说着什么,没一会儿小婴儿入睡,姐姐把她放在手推工具车里,说尿不湿要去买了。
我点点头,“我妈马上就来,东西我们已经买过了。”
系带小衣服、褥子、裹身子的、奶瓶、奶粉、尿不湿等等,那次跟于梓晴去医院,听乐友导购建议,买了一大堆。
嗡,手机振动,我跟姐姐告罪一声去楼道接听,老妈说我已经到医院了,在哪块儿?我说下来接你,挂掉电话乘电梯下楼,在楼外面看到她拎着袋子东张西望,我出去接过东西,叫了声老妈,她激动的说小晴在哪一层?快到我去看看,孩子抱出来了没?我说出来了,就这栋楼我带你去。
见她如此兴奋,我跟在她后面撇撇嘴,也不说关心下你儿子,一晚上没睡好吧。
穿制服的大爷挥舞着大笤帚,将地面上散落的垃圾扫在一堆。我打了个哈欠,3月10日,早安。
回到产房,老妈跟姐姐笑着聊天,什么小婴儿的脸如棉绸般粉嫩,什么五官轮廓跟我们很像,我看了眼在手推工具车上的孩子,哪里像了,脸上皱巴巴的如小猴一般,老妈的审美判断简直了。
哇……
小婴儿像是感受到周遭的声音,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抗议她的不满,于梓晴睁开眼,下意识的朝手推车看去。因为床低车高,她想撑起身子却身体无力,姐姐说:“孩子要喝水,我给她接一点。”
老妈打开袋子,拿着奶瓶左顾右盼,“我接,开水房在哪?”
姐姐把孩子抱起来,呈摇篮姿势轻晃,我说姐姐,幸亏你在,要不然我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笑了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妈跟昕钰醒了,一会儿我回去把妈送过来,等下你回去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