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里,闪光灯消散后梦梦哭泣,于梓晴接过哄她,说姐姐他们来了,你在这等照片,我带娃先上去了。
相馆老板把裁好的照片给我,付钱往饭店走,看到一楼指引牌,有俩汉子驻足在看,我上前搂住他俩,“看毛线呢,走上楼。”
老王和杨涛一道过来,他俩拿出红包递给我,老王说恭喜啊,我媳妇还不知在哪浪着捏,你小子娃都有咧。
我拿出烟给他俩散,“那你赶紧么,别到最后没人要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笑闹几句,我们上到二楼,在包间里他俩看了眼梦梦,引他们坐到另一桌前,我说杨涛,你女朋友呢?他说在西郊家里有亲戚来,刚好趁这时间,给你说一声,我也准备结婚呀。
见老王老神在在的喝茶,我说可以呀,到时日子订下提前说,鞍前马后你不管了。
多年朋友要结婚,即便之前的小矛盾早已化为须有,听见走廊外嘈杂的脚步声,我告罪说一会儿给劲造,他俩摆摆手,“忙你的去。”
大家陆续到来,我让饭店服务员备菜上桌,将朋友、同事们引到桌前就坐,见姐姐跟姨夫他们过来,我上前打招呼。于梓晴说姐姐给梦梦送的婴儿玩具,一会儿吃饭别忘拿了。
饭菜上桌,我抱着梦梦跟于梓晴到各个桌前感谢,亲戚桌走过场,要好同事桌浅聊几句,本想在朋友桌前聊聊,见他们包间乌烟瘴气,烟味大的跟着火似得,我在外面露个头,把孩子给梓晴,说你带娃到姐姐那桌吃饭,我跟他们谝一会儿。
摆满月酒叫的同事都是以前关系好的,聊了几句,我对吕新房说好久不见,现在工作怎么样?
年后他从公司自离,吕新房说还可以的,3月底找了家代理公司,刚转正现在做女装渠道维护。我说不错,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干,人生才不会寂寞。他知道我离开公司,拍了拍我说没事,山不转水转,活人不会被尿憋死,休息段时间陪陪孩子,等有机会了再找也不迟。
吕新房给我的感觉一直是豁达之人,即便以前在公司不对付的同事,现在离开依然能在饭桌上谈笑风生,换做是我肯定做不到。我说那你们吃好喝好,不够再要,我去隔壁桌瞧瞧,那帮子是从小玩到大的伙计,过去聊聊。
我叼着烟推开屏风,坐在老王旁边,说看啥还缺我,在给咱要。杨涛说咱中专同学不咋喝酒,在弄两瓶饮料,我叫来服务员要酒水,待他走后,我看向胥涛,说伙计,你结婚我没去,抱歉。
他大咧咧的摆手,“没事,工作需要么,那天乱哄哄的一片,我自己都晕头转向的。”
与他聊了几句,得知肖家村去年拆迁,现在跟胥刚两家租在文景公园对面一高层小区,我问那以后是回迁,还是在别处分房?胥涛说回迁,明年就能回去。
坐在一旁的邵鹏说道:“以后这俩可是名副其实的拆二代,老鼻子有钱的。”
胥刚幽幽的说:“没你牛,现在都把车买了。”
我们哈哈一笑,见他们相互吐槽,仿佛回到了上学时代。
我说有阵子没见了,还在西华门那上班吗?邵鹏说是啊,以后要买手机来找我,给你优惠价。我说那感情好,拿起桌上一瓶果啤倒上,来干一杯,祝友谊长存。
酒足饭饱,大家陆续离开饭店,我把他们送到楼下,说来日方长,以后有啥事吱个声。老王醉醺醺的走来,说张晓宸,额在过半年差不多就能开大轿子,以后坐公交来找额,免费。我有些汗颜,这小子平常酒量不错,咋今天还喝高了。杨涛扶着他说那我们回了,没事打电话常聚。我点点头,一定。
上楼见姐姐她们下来,我说你们怎么也走呀,不在坐一会儿吗?姐姐说昕钰马上上课了,我送她去上学。送走他们,我上到二楼前台结账,付过钱到包间找他们,老妈说大家给的红包,我装你们小包里了,路上别丢了。
跟老妈她们在饭店外面分开,我抱着梦梦和于梓晴回家,到家把梦梦放到床上睡觉,于梓晴将玩具放在桌子上,从包里拿出红包,说老公你看,这是安娜姐给咱娃送的小金锁,这是毛毛送的玉坠子。我拿出一副银手镯,说等孩子长大咱给她都带上,让她从小就穿金戴银。
她轻拍我脑门,从抽屉里拿出记录本,“我把大家给的红包和礼物记下,将来是要还人情的。”
我拿出一根烟到楼道抽烟,人情世故相互往来,左兜进右兜出,这是多少年的国土风情,我们这摊子事,算是结束了。
节后去社区诊所建档办接种证,出来后她说老公,尿不湿不多了,要不咱们去东门里孕婴店买一箱吧。我说好呀,天气渐渐热了,看看有啥好看的小衣服,给她买几件换着穿。
走到东门外等绿灯,兜里电话响铃,见是傅东博来电,接起喂了一声,他说张晓宸,19号我结婚,到时没事来参加啊。我说恭喜恭喜,到时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