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脸第一人当知老妈也。
我攥着信封,“一切尽在不言中,吃饭吧。”
晚上下楼烧纸,老妈跟我一道下去,我们静静地画圈写字,将买好的烧纸从黑塑料袋里拿出来,逝去的家人,过来收钱喽……
火苗照应在我们脸庞,老妈说你还记得么,以前小时候我们经常在姥姥那烧纸。我说当然记得,以前的难忘画面现在还印在这里。
说着,我指了指太阳穴,老妈来了兴趣,说都有哪些,说来听听。我眼珠子一转,含元殿捞鱼、灌木丛逮蚂蚱、游戏厅、翻动物园、玩电脑……
老妈脸色一定,“你看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全是玩乐,孩子都有了怎么心性还是这样?”
我对她微微摇头,“你想听的我不知道么,偶尔皮一下挺好,走吧,纸也烧完了,回去看春晚。”
老妈的慈爱一直都在,只不过这几年的奔波工作,让我将早已拥有的亲情,想当然的理所应当。前几年奶奶事件让我们丢失房子,今天说开我才明白,我跟老妈的亲情,即便隐藏在九渊之下,当天空中晴朗的太阳露头,依然能把这份感情照亮。
没有了仁厚庄房子的束缚,我们的亲情,出来了。
这种感觉很好。
晚上给梦梦讲完书,我们上床休息,于梓晴说:“老公,你终于开窍跟老妈重归于好啦,很不错。”
我笑了笑,“老早就跟你有说,我们之间不过是有心魔而已,打开心结,家和才能万事兴,睡吧,新年快乐。”
初一早上,于梓晴给梦梦喂完奶,穿上衣服去厨房跟继父、老妈包饺子,我笨手笨脚的给小人穿衣服,我说梦梦,新年了,你马上就要一周岁,高兴吗?她笑着拍手,说叫可可,不是梦梦。
我感到好奇,问她为什么不叫梦梦?她咿呀着极力表达,苦于还不会组织语言,急得她哭了出来。老妈系着围裙走来,说大早上你惹孩子干啥,梦梦不哭了,奶奶一会儿就好,等下抱你吃饺子。
梦梦摇摇头伸手,“不是梦梦,是可可。”
这事有意思了,睡了一觉开年,她给自己改了小名。
饭桌上,大家有意逗她叫梦梦,可是不论如何,这小人通通摇头,说叫可可,笑闹几句,我们商议既然孩子突然喜欢这么叫,那就随她的性子,小名嘛,可可也不错。
临出门前,老妈和继父一人拿出一个红包,说:“可可,给奶奶、爷爷拜拜年,你瞧,给你红包。”
于梓晴笑着说:“妈,昨天都已经给了,这个就算了吧。”
昨天晚上在卧室,我偷偷打开看了一眼,两沓钱,我说就是老妈,别给了。
老妈杏眼一瞪,“一码归一码,昨天是给你们的,今天这个是给我孙女梦梦,噢不,可可的。”
可可听到她奶叫错又改口,小脸跟变戏法似得由怒变乐,她伸手抓过红包,嘴里说:“拜拜年。”
我们五人走到凤城七路,在路口打上车,继父对司机说大东门。
姥姥家现在搬到孟家巷,坐到那一来是到超市给她老人家买些东西,二是今天下午要坐火车回老家,身上装那么多钱不方便。
一路说笑行驶到东门,出租司机掉了个头停在大香港酒店台阶下。老妈他们陪着在招行存钱,弄完后我拉着行李箱,继父抱着可可在前面走着,老妈说:“一会儿在姥姥家,见到安娜和王磊不要提上回借钱的事。”
我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你儿子又不彪。”
从人人乐出来,我们从小巷穿过去,走过五道十字到孟家巷,可可指着一家商店外面的摇摇车,在继父身上扎蹦。
继父把可可放到摇摇车里,进到商店换硬币,见小人抓着塑料方向盘冲我们乐呵,老妈问于梓晴,以前带娃做过没?她点点头,说做过,但是不多。
继父把硬币塞到投币器里,摇摇车响起清脆的儿歌,声音将树上几只小鸟惊吓飞走,我摸出一根烟点燃,“现在的小孩玩具,可比我那阵贵多了。”
于梓晴问为何这么说?
我吐出烟气,“我原来一块钱,能在游戏厅坐一下午。”
她轻拍我额头,“现在游戏厅给你一块钱,让你坐一下午你还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