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拖鞋七零八乱的散开,走到厨房见烟灰缸一堆烟头,案子上有弹出来的烟灰,我有些恼火,“于观壮行不行,这一天天的弄怂呢。”
于梓晴说:“别骂人行不行,他把家搞成这样你找他啊,朝我吼什么?”
我说他是你哥,成天不务正业,找工作,这是找工作么?
于梓晴把拖鞋踢了下,“他那么大一人,我能管的了?要是没这秉性,他也不会从外地过来。”
我说还不是自找的,好好的老家日子不过,把媳妇和俩娃撇在家里,自己却在外面胡混,于观壮这人简直了。
她看着我,声音提高许多,“请注意你的言辞,他的事你管不着,还有,别于观壮的一直叫,他比你大。”
我呸。
几句话我们上头,从来没有与她争吵过什么,为了她哥,我们把最近压制的怒火,倾城全出。
来来回回那点破事,吵累了我们谁也不理对方,我愤愤的打开电视,一个于观壮让我们现在这样,至于么。
人后吵架人前装,于观壮回来我们缄口莫开,见他拎着一兜食材,说:“晴,给你露下我的手艺,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菜。”
不喜欢一个人,做任何事都觉得别扭。
她哥炒了几盘海味,我拿着筷子下不了筷,愣是馍就这稀饭草草吃完。我不理他俩的目光,在鞋柜上拿了根烟去楼梯道,下周安排出差,眼不见为净。
出差几日心情平静,我跟于梓晴没什么问题,中间加个她哥,这关系就有些玩味,要说他正经找事做反倒没什么,可偏偏不学无术,唉,这事就特么有意思了。
劳动节带可可去商场儿童乐园玩,把她放到里面不用管,我坐在外面凳子上看她。兜里电话铃响,见是王瑞打来,我喂了一声,那边说弄啥嘞?
我托着腮,带娃在游乐园玩呢,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那边说咋,给你打个电话还不行,那我挂了啊。
别别。
这瓜老王,一弄还上纲上线的不行。
与他聊问最近,老王沾沾自喜的说:“在纺织城买了房子,么事来俺屋看看。”
我说可以呀小伙,啥时候买的?
老王眼光不错,去年不吭不哈的买了房和小轿车,虽说房子贷款,可算下来跟我相比,同样的钱还多了一辆车,关键房子面积也不错。
他嘚瑟的说当时旁敲你不听,掏那么贵的价格买那点面积。我说每个人想法不同,那东门的房子现在咋弄嘞?
电话那头,老王说租出去咧,现在我爸妈随我一起在纺织城住。我说好着呢,公务员就是不一样,恭喜乔迁新居。
老王撂了一句毛线,骆驼祥子。笑闹几句他话锋一转,说下个月估计额就结婚咧,到时日子订哈,额给你摇电话。
我张了张嘴,憋出四个字,你娃威武。
挂了电话,我看着孩子玩乐,老王这抹子不错,房车搞定,眼下就要结婚了,关键是所有事情成了定局才告诉我,这点,受教了。
中旬一天,于观壮说准备走呀,在西安工作不怎么好找,准备先回趟老家,一个朋友在温州混的不错,在老家待几天去那儿看看。
我对他的想法保留意见,他在西安这几个月,自己怎么找路子心里清楚,不管怎样,这尊大神要移驾走了,对我们算是好事一桩。
于梓晴没了当初对他的热情,淡淡的说:“回去好好待一阵子,多陪陪嫂子和娃。”于观壮笑了笑没说什么。
说风就是雨,晚上在家,他用手机订了一张明天的火车票,说你们困了先睡,我出去跟这儿的朋友打声招呼,不用等我。
我心里苦笑没有言语,明天请一路好走,不送。
于观壮走后,于梓晴把钥匙给到姐姐,我们的感情慢慢回苏,没了她哥的烦恼,我们自身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们相互默契,不去往那个话题上引,省的彼此提起,又闹一肚子气。
上个月照的证件照,一个月时间已到,22日下午提前从公司出来,到派出所把我们的新身份证拿到手,看着背面的日期,我嘴角不自觉上扬。
4月21日,这个日子可真讨巧。